从承修宫一路出来,谢知柔哭红了双眼,
萧时冕的句句锥心,无情的击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从不奢求做他的正妻,只要常伴在他身边,得些垂怜爱意,此生大愿也算得求。
可今日之后,她总算明白,那个男人的心,绝不是她轻易探得之物。
凭什么?
她怎会输给一个残花败柳?
谢知柔紧咬了唇珠,眼眶的酸涩也压不住心中的汹汹妒意。
跟在身后的宛白不断的思索着要如何安慰自己的主子,自入宫以来,主子想着方儿的打听陛下的喜好,从吃食,到书画,无一不用心,
只是平日里,却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今日好不容易去了承修宫,也不知道陛下和主子说了些什么,惹得她如此伤心。
宛白的心中也跟着堵塞起来,
走了没一会儿,
谢知柔听见宛白的声音,“娘娘,那不是大公子?”
谢知柔顺着宛白指去的方向看过去,开的正艳的粉色芍药前,
亭子里,谢知远一身蓝袍拉着一个女子的手,远远望去,双眸里的怜爱让谢知柔瞬间变了脸色。
宛白睁大眼,惊讶之色溢出,“那……那是长公主!?”
谢知柔双眸骤然沉下去,脚下的步子也迈得快了许多。
亭子里,
萧建离刚刚还黯淡的眸子亮了许多,她惊喜的问谢知远:“你说的是真的?”
谢知远抚了抚她的面颊,轻柔道:“千真万确,陛下派出去的人全部空手而归,我想,她应该是彻底离开了。”
萧建离眼眸亮晶晶的,心中欣喜不已,嫂嫂能彻底脱离这里,去过她想要的日子,萧建离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她喃喃道,“这皇宫就像个金笼一样,囚禁了那么多人的自由。”
止不住的落寞和孤寂,从她的眼角倾泻而出,
谢知远低头,捏起她的小手,认真道:“阿离,宫里有我的安排的眼线,日后陛下若再为难你,提前派人告诉我。”
萧建离抬起头,对上那双深眸,浅浅的扯起一个笑意,乖巧的点点头。
谢知远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眼底的怜爱越发深浓,
“哥哥!”
一声怒喊传来时,他还未来的及将眼底的情绪敛去,就对上了谢知柔气的通红的脸。
萧建离将自己的手抽回,面上的笑意也瞬间褪了去。
谢知柔疾步走到二人面前,一只手指着萧建离,带着质问的口吻问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谢知远皱了眉,对妹妹的质问有些不满,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反问道:“你不是去承修宫了?”
谢知柔满脑子都是二人浓情蜜意的场景,脸色气的鲜红欲滴,
她的哥哥,怎么能和萧建离厮混在一起,还是她最憎恶的人!
刚刚在承修宫攒得一腔愤恨,此刻全部对着萧建离倾泻而出,
她指着萧建离怒骂:“你个失了势的破烂公主,竟敢勾引我哥哥!”
谢知远闻言双眸泛起怒色,立刻怒喝一声:“阿柔!闭嘴!”
谢知柔丝毫不听,只对着满眼疏离的萧建离继续发泄,
“你们两个贱人,一个夺我挚爱,一个夺我兄长,果真是一路货色!”
萧建离心中犹记得因为她,嫂嫂被那人在殿中羞辱之事,她冷哼一声,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埋怨别人,张口闭口糟污之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柔妃是乡野村妇呢。”
萧建离无意的斥责之言,正戳中了谢知柔的痛处,
谢知柔气的眼眸赤红,射出的眼神快要将她吞吃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