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供奉了许多牌位,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牌位上的名字,就是一个人的一生。
墨珂手持燃香,三拜过后。
朝最右边的角落里,有个刻着两个人名字的牌位走过去。
抽出帕子仔细擦了擦上边落着的灰尘,清明的眸子凝视许久,
最后含笑着低声道:“没想到吧,如今我也信佛了,从前刚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这个吃人的时代里,我只能信自己。”
“如今……竟也开始信了神明,呵……也是老了。”
纤白的手轻抚过牌位上篆刻的名字,眉眼溢出温柔,仿佛透过牌位,看到了从前的岁月。
“他如今很好,只不过执拗了些,跟你的性子实在是一样。”
…
自后殿出来后,
墨珂跟着主持,来了后院里的一排禅房前,
主持指了指其中的一间,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便转身走了出去。
妃嫔们来了云台寺,就不再是宫里的贵人,作息也要按照僧人们制定的规矩,上午诵经,下午休禅。
现在正是下午,想必如妃正在禅房里念佛。
墨珂抬脚走了过去,正要敲门时,
只听见里头传出一声男人的声音。
墨珂心中一震,这妃嫔禅房里男人怎可随意出入。
她虽不是那爱听墙角的人,可这禅房实在是隔音有些差,站在门口,就能听个六七分。
“当年之事……陛下那时还小……”
“只怕……沈德林……”
“助……东山再起!”
墨珂无奈,站在门口被迫将房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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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到门外有人,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吱吖”一声,
房门打开,里头走出个头戴僧帽的僧人,
虽是僧人装扮,可却是周身杀气十足。
双眸锐利的盯着墨珂。
墨珂一脸淡然,可笼在袖子下的手里,已摸到了绑在手腕上的毒药。
出门在外,谁没点准备。
就在二人对视之时,如妃清亮的声音传来,
“墨太医!”
那男子瞬间敛去一身肃杀,草草行了个僧礼,转身而去。
墨珂皱眉凝视了那个身影许久,回过神时,眉目已然恢复如常。
再抬眸时,看见如妃一身暗灰色僧袍,黑发包在帽子里,一张毫无装点的素面,也美的令人心惊。
如妃引着墨珂进了禅房,倒了一杯清茶后,才问道:“墨太医怎么来了?”
墨珂将提在手里的药包放在桌上,淡淡道:“韩太医托我替他送过来。”
如妃看了看药包,素白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
“他有心了。”
墨珂“嗯”了一声,扫视了一周简洁的禅房,
“在这里住的可还好?”
如妃轻笑一声,“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好不好的,也无所谓了。”
墨珂也只是寒暄几句,与这个从前害鸢鸢大病一场的女子,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答应韩云筝也不过是看他一片仁心,顺便来看看故人而已。
浅浅说了几句,墨珂便起身告辞,
如妃站起身,双眸微微闪动,面上犹豫起来。
墨珂见状,淡笑着道:“我今日只是来送药的,其余一切与我无关。”
如妃闻言面色松动,踌躇着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墨珂反应了好半天,
才明白过来她说的那个他是萧建宁。
“他如今在北苑,想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