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个人再成个家才好。
母亲更是怜悯的说他太老实,不为自己考虑,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他们担心。
梨花和冯刚、冯强兄弟俩就帮忙劝老人放心,冯剑也只能应付着笑笑。
冯剑走到院子的枣树下面,蹲下身抚摸着“多多”——一条紫色的泰迪。那是他前妻方琼一声令下,把它发配回来的。
那一阵他感觉自己和这条泰迪一样的孤单,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多多——多余的意思。
那天,他从朋友那里抱着它回到自己家里,方琼一见,就大发雷霆:“自己都养不了家,还养狗?你嫌我不累是吗?赶紧送走!”
他连夜把小狗送回了老家。
也就是那一趟,之后他回家,多多听到他的汽车声,就汪汪的在院子里叫。见到他,就会挣紧绳索冲向他,摇动着尾巴,呜呜的叫,用脑袋亲他,用舌头舔舐他的手。
冯剑解开多多脖子上的绳索,多多围着他满院子狂跑五六圈,给它骨头,它也不顾,只是往他怀里钻。
同病相怜,冯剑就梳理它的毛,抚摸它的脑袋。如果一时停下来,多多就会用嘴巴拱拱冯剑,冯剑就再次和它玩耍起来。
冯剑吃完午饭,喝了些茶水,又聊了会儿,也就回城里了。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女人伤春,男人悲秋。琼州路两旁的银杏树,还没有变成金黄,梧桐树叶却也落叶萧萧了。
冯剑回到自己的“家”,那只是一个五十平方的小房子,是离婚后,他租住的一个老小区,是远华集团的家属区。
这里环境安静,后来他就买下来,算是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地,他可以安安静静的窝在那里,如同一个人修行在深山老林。
一个人总该有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地方吧?冯剑时常这样想。
所有知道冯剑在这个地方的没有几个人。
冯剑把手机放在枕头旁,播放一段下雨的音频,这样可以容易睡着了……
叮铃铃,冯剑还是被手机吵醒了,迷迷糊糊摸过手机。
“你回城里了吧?”是上官溱溱的声音。“嗯!”冯剑坐起身。
“怎么还睡上了?身边有谁啊?哈哈哈。”上官的声音还挺高,仿佛要他清醒清醒似的,“今天晚上我们去哪里聚聚啊?”
“你们定就是了,我都没意见。”冯剑没好气的说。
“那我们去临月坊吧?那里的菜挺清淡的,也安静。”上官溱溱柔声的说,“这次你可不能来晚了啊?”
“好,到了,给你打电话!”
冯剑起身,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然后打开CD机。
《故乡的原风景》里陶笛的旋律吹过一页页的日历,那里面有你心的旅程;让他想到家乡那一望无际的麦田,还有放牛、捥菜、打草嬉笑的童年。
那些逝去的岁月,让现在的冯剑更深情地怀念那纯净的故乡,蓝天白云,清水绿树,羊咩牛哞,那亮丽的音色慑人心魂,飞舞的音符飘逸忘我,却不低沉。
痛苦的、苦涩的、失落的昨天,如今都淡漠了吗?都放弃了吗?都释怀了吗?冯剑不清楚。但这旋律和音色让他痴迷,让他沉静,让他忘忧。
透过大窗户的玻璃,湛蓝的天宇十分通透,一团团白云,悠然浮动,仿佛触手可及。
冯剑做了一个扩胸动作,看看五点半了,就穿好衣服下楼。
他提上两瓶卡萨图,开车穿过繁华的尚都路。
店铺林立,车流如织。
他又到西子鲜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才向北郊开去。
他赶到临月坊的时候,东边一轮很大的月亮早早的出现那片水面上。
他不觉感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