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以法律来论,有罪的反而是我。”阎仕淮明白网络的强大,但也明白郁寰集团意味着什么。
他可以散布,人家可以删除。
一来一去,一旦暴露了什么,他估计得去看守所呆个几天。
“可如果,还有其他呢?季检,你是聪明人,你难道不想想你未来的儿媳妇是怎么逃脱出去,还过上正常生活,考上大学的呢?”
阎仕淮循循善诱。
他相信季清泠的格局和水平远胜普通女性,但并不相信一个母亲的心智,能有多么超脱世俗,孩子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以为,你是爽快人。”季清泠觉得无趣,神情慢慢冷淡下来。
拿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忽悠她吗?原来连硬货都没有。
“我没料到,你愿意为了喻姝屈尊和我说话。”阎仕淮叹了口气。
季清泠冷声道:“屈尊?”
她觉得可笑:“你若是以社会地位对我,如何敢给司法人员传递淫秽物品?你若是将我当做一个母亲,又何必用上屈尊二字。”
阎仕淮哑口无言了一瞬,又失笑道:“和昔日的检察官辩论,我甘拜下风。只是,您没想过她的心情吗?”
“固然,你是开明大气的婆婆,郁拾华是不计前嫌的对象,那么她呢?她不清楚你们的性格吗?她是单纯因为害怕来见我的吗?她到底害怕什么,您思考过吗?”
“诚如您所说,不过是触及隐私和法律的几张大尺度照片,她也是读到研究生的文化人,不清楚这一切吗?”
季清泠静默了。
她和喻姝,仅仅是几面的粗略交谈而已。
彼此对彼此的印象都不算差。
考虑到她的出身和家庭,季清泠不排除她是因为害怕照片曝光而来赴约,但深入想一想,一个能考到省前十名的尖子生,起码智商上没这么问题,又在集团做了那么多年总助,情商大抵也是不缺的。
双商齐全,她在害怕什么?
她儿子会没能力撤掉照片和起诉对方吗?
季清泠看着同样陷入沉默的阎仕淮,眸中墨色愈加浓厚,这样的角度看去,他们母子生得极像。
她牢牢盯住对方:“其实,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拿她当个人,我也容忍不下有人觊觎我儿子喜欢的东西。”
“喔?”
阎仕淮并未和季清泠打过交道,只听过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一直拿她当个理智冷淡的政治机器。
女人走到那个地步的实在太少了。
没想到,季清泠在母性上人味那么浓重。
“他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少到令她这个母亲心疼不说,还很无能为力。
因为其他孩子可以拿物质收买讨好,她的孩子却巴巴望着她。
物质过于丰盈的童年,导致了情感上的洁癖和封闭,精神世界的满足一直是季清泠奢望儿子有朝一日能够拥有的。
阎仕淮不免哈了一声。
“季检,季部。那是因为,你的儿子太容易得到所有被称为奢侈品的东西了。”阎仕淮眼神冰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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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所渴望的,是郁拾华生而拥有的。
即便条件优渥到了这个地步,他的母亲还在心疼儿子内心的荒芜与空旷。
多么讽刺。
“是啊,所以……我不管喻姝从前的过往怎样不堪,只要眼下他们两情相悦,我就袖手旁观。”
怎么能去剥夺儿子难得的感情寄托和对象呢。
“会对你儿子所拥有的一切产生影响也不重要吗?”阎仕淮觉得不可思议,他未曾见过如此形状的母爱。
“没有人身安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