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座后,各自点了几个菜,又点了瓶冰镇起泡酒作配。
周莞尔笑嘻嘻地对安燃说:“破费啦。”
安燃下巴微抬,开玩笑道:“我是尽地主之谊,请他的,”她瞥了眼坐在侧对面的林澈,“你是顺带。”
菜很快上齐,传统沪菜,每样都精致讲究。林澈俯身给两位女生倒酒,席间他们谈天说地,气氛很是愉快。
一顿饭快吃完时,安燃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路过收银台,便上前准备把账给结了。
她边走边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卡包。
卡包是卡口式的,她用了点力气打开,却不想下午匆匆夹在里面的火车票顺势掉了出来,还轻飘飘地往斜前方多飞了几厘米。
“欸?”她轻叫一声,欲弯腰去取,这时正好迎面走来一对手挽手的男女,她只好侧身一让,抬头不自觉往前一瞥,看清来人,立马愣住了。
服务台开着空调,安燃因为喝了点酒,空气里又弥漫着愈浓的清冽、甜腻两种交织在一起的香气,有点头晕,有点想吐。
她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男女,忍住胃喉里翻涌的恶心,脑海里的前世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顾前辈?顾云添?
那位精英打扮的顾先生嘴角噙着淡笑,好像从不低头,脚步一顿又一落,踩过地上躺着的票据往前走去。
与他挽手的小姐头批大波浪,咧着红唇,打扮精致艳丽,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和他们擦肩而过时,夹杂在一起的气味浓郁到极点,这一瞬间,安燃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好像被摁下开关一样,她猛的拉开自己的挎包,“哕……”哗啦啦地吐了出来。
服务员慌忙绕过收银台到她身前,递过一几张抽纸,“小姐,您没事吧?需要给您打救护车吗?”
胃中的秽物终于吐了出来,安燃感觉神清气爽不少,摇摇头,“我去趟洗手间,”又抱歉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
她抬腿欲往前走,又看见地上那张火车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弯腰捡起。
票上印着一个清浅的脚印,她凝视着这个脚印,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长廊。
估计进哪个包间里了吧。
安燃心情非常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她随手将手中的车票撕得粉碎,连同小挎包一起往边上的垃圾桶里扔了,
在洗手间清洗一番后,她下了一楼透了会儿气,待身心舒畅后才又上了二楼。
结过账,安燃回了包间,向周莞尔和林澈解释了自己刚才的遭遇,不过没提顾云添这一环。
林澈有些担忧,“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安燃觉得没有必要,摇摇头,“我现在好了,”她想了想,一笑,“可能是那道芝士焗扇贝吧,我小时候有次吃了芝士蛋糕身体不太舒服。”
林澈又问:“是因为芝士吗?”
“医生也不知道,不过我一般吃芝士没问题的。”
他微微皱眉,“那以后……”
“我以后不吃这道菜就是了,”安燃冲他一笑,没当回事,“芝士多好啊,我可舍不下。”
不等他开口,她又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周莞尔一直没说话,看着他俩互动,这会儿才开口道:“市中心那儿开了家书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林澈显然很感兴趣,“书馆?在哪里?”
“你们?”安燃抓住关键词,“你不去吗?”
周莞尔冲林澈轻轻挑了挑眉,“我还有事儿,就不和你们去了。”
“什么事?”
她含糊道:“社团里的活动。”
安燃不太相信,“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