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游荡过来的流民,听说镇上县城里还出现了流民冲进人家里抢劫的事情,让里正和村民们很是紧张了一段日子。
但事情没等发酵,官府就出动了,将那些作恶的流民全抓了起来,然后开仓放粮,一下子就把因为饥饿、因为官府抓人而激动的流民给安抚了下来。
更远的,就是从郑大福的口中听说过,说他年轻时候出外走商,遇到过几回拦路抢劫的,钱财货物的损失不说,还有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实在是惊险。
所以,拦路抢劫、夜宿黑店这样的事于云萝而言,还都只存在传说中。但侍卫们要警戒,她当然也不会阻拦,毕竟这是个很好的习惯。
正歇的安稳,云萝忽然睁开了眼睛,兰香见状就问道“小姐,怎么了?”
“有人来了。”
兰香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地面似乎有些震动,然后沉闷的车轮滚动声也缓缓的传来了。
他们坐在树荫下没有动弹,目光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神情却都还算放松。
毕竟光天化日的,又是大路旁边,八成是过路的行人。
很快,在他们视线的尽头出现了漫天的粉尘,然后是一队驴马拉着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伴随着车轮滚滚和车夫的吆喝声,缓缓的走近过来。
烈日当空,赶车的汉子满头大汗,面庞黝黑发亮,他们显然也看到了这边树荫下的云萝等人,缓下了前行的速度。
云萝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附近入目所及的唯一一个能躲阴凉的地方,道路的一边是一片不大的小树林,另一边则是分割成一块块的大片农田,农田里的稻秆尚且青绿,但谷穗却已经沉甸甸的弯垂下来,着急的话,已经可以收割了。
那些人在小树林外略微停顿了下,目光小心的从云萝身边的那几个侍卫身上扫过,然后试探的靠近小树林。
随着他们的靠近,粉尘也朝这边扬了过来,云萝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转头跟身边的侍卫说道“我们往边上走走,给他们腾些地方。”
那侍卫叫罗桥,是卫府侍卫中的一个小头领,也是此次护送云萝回村的侍卫队长。
他听到云萝的话时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给这些粗鄙车夫腾地方这样的话来,随之抱拳躬身应了声,“是。”
这边动了起来,车夫赶着三辆马车,侍卫走在云萝的身周往前走了一段,让出了他们原本所在的最中间的位置,在靠近小树林边缘的位置停留下来。
那边的动作也因此而停顿了下,然后井然有序的将驴车赶到树荫底下,人也随着一起聚集,一下子将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小树林挤得满满当当。
从唯一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拿着帕子不住的擦拭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汗水,迟疑了下,然后朝云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迅速的从围绕在外的几名侍卫身上扫过,神情已然郑重,待看到三辆马车上某个看似不起眼的印记时,拿着帕子的手都忽然哆嗦了一下。
夭寿哦,那绝对是卫侯府的家徽!
他越发端正了表情,擦擦脸上脖子上又冒出来的热汗,朝云萝躬身说道“小的庆安镇余家管事,多谢小姐给我等腾让地方。”
她若是待在原地不动,他们也没办法,到时候要么半数车马在太阳底下继续晒着,要么就得绕过她将她围在中间,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好选择啊。
云萝不在意道“不用客气。”
兰香目光一动,暗暗的朝罗桥使了个颜色。
罗桥当即心领神会,与这位余家管事闲聊道“可是庆安镇上那三家之一的余家?”
三家就是金、余、屠,不仅仅因为他们三家在镇上最富庶,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是书院的资助者之一,家中子弟皆有资格科举入仕。
余家管事有些惊喜,“正是,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