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恩双手反撑在桌上,脚下一使劲就坐上了桌。他看着梧惠,梧惠沉默地站在他对面。
“我们又不用睡觉。”他说,“我也不常待在这里,只是想在曜州有个地方回罢了。人又不是蜗牛,不会因为房子破了就死。”
“说真的,没想到你还有个房子……”
“租的。只租了阁楼,二层还有别人住的。他们白天去地里干活。出于财产安全考虑,房东不允许我从屋里经过其他租户的空间。很合理,因为便宜。”
“……其他无常也有这样的住所吗?”
“看他们的心情。有的无常会找人类的朋友家留宿——活得久,朋友很多。但也有很多人独来独往。反正大家都不用睡觉,也就不用有家。你就当我刚死,才保留生前的习惯吧。”
她又张开口,还想说什么,莫恩却预判了她的发言。
“不是我。我是真的想找她谈法器的事,但她一上来就动手打我。”
还真给他猜着了。也好,省得梧惠铺垫。
“……我觉得会不会,就是,跟你这个人的说话方式有关?”
梧惠委婉地说。不能更直白了,再直白些,就是“你说话确实欠打”了。
“是她和法器相处了上千年,觉魄被侵蚀得所剩无几。”
“那你他妈还让我当瑶光卿!”
“你才能活几十年啊?根本没有影响好不好。”
话没说错,但梧惠还是生气了。这是当然的。对死亡不必有任何恐惧感的六道无常,轻描淡写地对活生生的人类说这种话,真是混账。她开始后悔在院子里,没踢下那一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