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也是连连拍手,他真想看看,这个扮演杜丽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演员一亮相,踩着节奏,一个体态婀娜,容貌艳丽的女子咿咿呀呀的走了上来,绕着舞台转了一圈,一个亮相,正好看向了陈琅他们所在的包厢。陈琅也正好和这个女演员来了一次短暂的目光交接,目光方一接触,陈琅只觉得全身骤然感觉变得奇怪起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摄人心魄的东西一样。
至于那个扮演杜丽娘的女演员,也似乎是感觉到了些什么,急急忙忙的避开了目光,然后继续她的表演。莲步轻台,绕着戏台唱起了她的唱词:“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这一曲绕地游唱完,那女演员又抬头看向了包厢,好巧不巧,又和陈琅看了一个对眼。这一回对视,持续的时间足足有十几秒,这才缓缓地移开目光。宋家兄弟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陈琅,然后才明白,原来这个杜丽娘两次抬头看的不是他们,而是同在一个包厢内的陈琅啊。
张羽也是有些疑惑,用胳膊肘推了陈琅两下,说道:“陈琅,这个女的怎么老是抬头朝咱们这里来看啊?”
陈琅轻轻笑了笑,说道:“这倒不是她主动朝咱们这里来看的,而是所有戏剧演员亮相的时候目光都会看向我们这里的这个包厢。这是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看来,宋家的两位,也是专门挑的这个偏侧的包厢啊。”
张羽不明白,为什么宋家这么有钱有势,看戏的时候订了包厢,却不订正中央的那个,而是偏偏要订这舞台左手边的包厢。
要说这戏园子里面的包厢,这也是有些名堂的,楼下的观众看到这倒不提,单说这上头的几个包厢,方位不同,价位也不同。楼上的包厢有三个方位,左中右三处。正中央的包厢正对舞台,视野最好,所以也最贵,右侧的包厢正对着入相,价格最便宜。而左侧的包厢正对着戏台子的出将,能够和每一位出来亮相的戏剧演员看个正脸,所以价格居中。这就是陈琅说的地理位置特殊性的原因,也是为什么能够两次和这位杜丽娘看个对眼的原因。
宋超有些玩笑一般的看了看陈琅,说道:“陈道长,看来人家也是头一遭见识到有道士来戏园子听戏的,这都看了您两眼了。你怎么连一点反应都不给啊?真的是好没有情趣。哈哈哈!”
看哥哥都这么说了,弟弟宋越也笑哈哈地说道:“是啊,自古以来唱戏的和听戏的摩擦出感情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了,陈道长您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至于那个杜丽娘,虽然画着戏装看不清楚本来面目,但是也应该是个年轻漂亮的美娇娘,你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了,相配的很啊。要不,一会儿散了戏之后,我们哥俩帮你打听打听?”
闻听他们的玩笑越来越离谱,陈琅面色突地一变,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两人。目光严峻,语气冷冽,说道:“开玩笑可以,但是要注意尺度,如果说的太过,我陈琅也是会翻脸的。至于我翻脸的下场,你们可以问问姚兆仁,他们姚家应该是最最清楚了!”
这话说得宋家兄弟后脊梁一阵发寒,他们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断了一条腿的姚兆义,发现后者一脸的不屑,轻轻的哼了一声:“怂蛋!”
两人心中有气,但是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低着头不敢去看陈琅的眼睛。
张羽也是很不爽这两个家伙这么怂包的样子,也不去理会,头一回看戏的他对下面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好奇。看着下面一个两个的演员各有千秋,当真是表演的很棒。虽然戏词唱的时候用的是江南方言,听的不是特别的懂,但是听着人家在台上唱,自己根据话本研究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