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就骄傲起来。工作中,对乡里副职干部不理不睬,又听不进别人意见,我行我素。平日里一副尾大不掉的样子,使班子成员对他产生较多的负面反应。
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少数镇里两套班子人员因为个人私利得不到满足,如想介绍人进缫丝厂上班,不符合条件没有去成,又或者想占点小便宜没有得到满足等等,就对厂长不满,认为没有给他们副职面子。其实是他们自己的素质差,想给企业添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副职干部,正职甚至是上级领导这样做,厂长都不会理睬他们。这就是厂长的为人,你有意见他也不会改变。这也是他在企业干部职工中有威望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样一位厂长,我作为党委书记,看他的成绩是主要的,是以鼓励表扬为主的,更没有想换他的动机。
然而这样也给这厂长带来一个极为致命的麻烦。不少副职干部都认为他只认可级别高的,对级别低的副职干部则不屑一顾。对于乡里一般的干部,哪怕是副书记、乡长,他都并非特别重视,造成了负面影响。
认为只是表面上看似过得去,实则内心并不当回事。就连副乡长、分管工业的副乡长和副书记交代的事务,往往都难以落实,在乡里造成了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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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每逢班子开会,基本上无人说这厂长的好话,大家都期望能够将他这个厂长的职位拿下。在这种情形之下,成立丝绸集团总公司时,让他担任总经理算是相对合适的人选。
但大家都不想让他继续兼任厂长一职。倘若让他兼任厂长和集团公司总经理,他就不会用心打理集团公司的事务;若不让他担任集团公司经理,换作他人,也难以管束他。
正因如此,在丝绸集团总公司成立之际,他的处境变得极为微妙和棘手。
班子讨论他的职务安排时,那是一个紧张而激烈的场面。会议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多数人的意见是把他调出缫丝厂,担任丝绸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但他自己定然不愿意离开缫丝厂这个实打实的企业。我的观点是希望他能够兼任缫丝厂厂长,可班子同志一致反对,当然我也不想为了他而让全体班子成员认为我是独断专行的书记,尤其是在这个厂长的任用上。
然而,最终真正促使我采纳集体意见的原因还在于在茧丝绸行业交给县丝绸公司统管时,他作为丝绸厂厂长,完全倒向了县茧丝绸集团。
那时候的河湾镇党委政府对于曾经是自己旗下的缫丝厂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完全不顾曾经是河湾党委政府多年培植起来的支柱产业。他厂长也曾是河湾党委政府培养任命的干部。
在他当年看来,他现在的人财物全归县茧丝绸公司了,并且一家子老小都在茧丝绸公司旗下,与河湾党委政府没有丝毫关系。因此,不要说镇里一般干部,就连我这个书记他都不理不睬。
统管的 11 个月里,我这个书记没有去协调成功一件事。尤其是我历经千辛万苦,以人格作担保从省中行友人处拆借了 500 万元款项收春茧,解决了燃眉之急。但等 500 万元变成了茧子时,他却一头扎进县茧丝绸的怀抱。我连 5 分钱都协调不动。甚至在我面临有可能被催款要钱人当人质扣留时,他都没有出面说一句宽慰的话,将 500 万元全盘交给县茧丝绸公司。
现在统管解体了,两手空空地又回到河湾党委政府旗下,还以老大自居。班子同志自然有意见。而我则从大局出发不计前嫌。但他这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一副“上级党派来”的模样,两套班子人员岂能服气。
大家总误以为他是仗着我的权势,其实不然,他在关键时候也不想为我这个书记分忧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