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调干生身份,团县委副书记回来当个乡镇长应该不成问题。
你要是不放心,我给我的大学同学田禾写个条子。不过他是县长,人事问题还得书记说了算。”
我一听,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说道:“那就麻烦您给县长写个条子吧,可能会好一些。”
余书记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一位慷慨的大侠,拿起宣纸,手中的笔锋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写道:“田县长,来人是我的学生,学成归来涉及分配岗位问题,常委会研究时请心中有数。谢谢!余金必”。x 年 x 月 x 日。
余书记放下笔,目光温和地看着我说:“若是在我这里,你就无需担忧,直接下乡镇任乡镇长,过渡一下再做书记。俗话说隔枝不打鸟啊!也只能拜托他们尽量照料一下你了。
不过田县长并非书记,你去找他一下或许会起些作用。若不行就日后再说,慢慢来,反正你还很年轻。”
我心中满是感激,那感激之情就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我淹没。拜别余书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放下从车站买的一条红塔山香烟。
余书记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到我这儿来还带什么烟呐,更别在车站附近店里买烟。你花的钱不少,还极有可能是假烟。每次都这样。花了你近一个月的工资,大可不必这样破费。我们之间实在无需如此。”
老师虽然收下了烟,但还是再次叮嘱我下次一定不要这样做了,并强调若再如此,他会让我带走的。
我怀揣着那封珍贵的信,就像怀揣着稀世珍宝一样,开心又满怀希望地离开了余书记家,然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前往淮上寻找田县长。
到了田县长家,却被告知他不在家,他的夫人出来接待了我。她看起来很和善,让我留下信,说她会代为转达。
我当时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信。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留下信就离开了。
现在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田县长没看到那封信吗?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我也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亲手把信交给田县长,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可以顺便向他详细汇报一下我的情况呢。
田县长也是在我读书期间调过来的,他还是江苏农学院第一批委培生。
正好可以见个面,互相熟悉一下,套个近乎。可我却像个傻瓜一样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真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啊,现在这样的结果仿佛就是上天对我愚蠢行为的严厉惩罚,我活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古怪劲儿,脑海里突然像划过一道闪电,闪过一个念头,这很有可能与郝香有不可割舍的关系。
我这样联想是有原因的,在我读书第一学期结束时,在县城偶遇郝香。
她就曾毫不客气当面指责我是个不听人劝,刚愎自用之人。并且还凶巴巴地、非常肯定地告诫我:“你就是拿了文凭也不会有多大用处。”
现在想来,她可真是厉害啊,这个“说话很有影响力”的亲戚真的是很给力地呀。现在真的瞅准机会帮她出了一口丢面子的恶气了!
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像有一团燃烧的怒火。同样感受到这由爱生恨的滋味!其实这时的郝香已与一位科局级干部结为连理,日子过的比我们好百倍,还有什么必要再回头报复呢?
我想;她不应该叫郝香,应该叫“好嗔”!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当时的分析和推测。
真正被证实还是她看到我沮丧样子后自己得意时亲口告诉我的过程。
从此,即使偶尔迎面相碰,彼此都显尴尬而相互淡然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