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
1988 年秋天的一个下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突然收到加急电报,上面那几个简短的字如同晴天霹雳,让我的大脑瞬间像要爆炸一样,一片空白。“小美发病,已往宁救治,速回宁!常英。”
我顾不上把书送回宿舍,向任课老师请假后,立刻跑到校门口找三轮车去车站。
在开往南京的汽车上,我的大脑高度紧张,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我真希望客车能像飞机一样快,好让我立刻飞到女儿身边。我不停地猜测,女儿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河口通往省城的车上?或者正在二姐的护送下前往医院的路上呢?
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脏。我在心里向上帝祈祷,保佑女儿平安无事。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我望着窗外,却无心欣赏。
我的心中只有女儿的安危,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漫长的煎熬。终于,车子到了南京。
我下车后,立刻跑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到二姐夫单位。二姐夫告诉我,孩子已经安全住院,明天上午手术。我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赶忙赶到二姐家问常英情况。
常英哭着说:“昨天晚上小美和弟弟在院子里推板凳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起来后就说肚子疼。今天一早我怕地方医院耽误病情,就带她赶到南京儿童医院。医院拍片后说,肚子里直肠处有不明透明物,必须再次手术。可怜的孩子,这已经是第三次手术了,她才七岁啊。”
我听着常英的讲述,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我安慰了常英后,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手术前,小美看到我,第一句话就说:“爸爸,我没有摔跤,是肚子突然疼起来的。”我看着女儿那双黑溜溜、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走上前摸着她的头说:“别怕,到这儿就安全了。”
这既是安慰女儿,也是安慰自己,更是说给在场的医护人员听的,让她们知道病人家属对她们的信任和期望。
小美的手术很顺利,手术后,医院没有解释病因,收费也比较宽松。
小美二婶娘刘慧兰是县医院护士长,她分析可能和几年前第二次手术有关,或许是在几年前的第二次手术中,有棉球或者纱布之类的手术用品遗留在了孩子肚子里,一直无法被吸收,如今发炎发作了。
但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感叹小美命该有此一劫。好在现在小美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医院在费用上也给予了照顾,我们也就没有深究。
在我想,如果不是常英果断直接带小美来南京儿童医院,而是去乡镇或县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生活充满艰辛,但我们心中始终充满爱与希望。小美出院时,常英从钱袋里掏出一叠叠整理好的零钱凑成的几百元现金,放在吧台上。
我看到这一幕,不禁潸然泪下。收银会计见状,感慨地说:“你们是做小生意的吗?看来这些钱来得真不容易啊。”
常英自信又自豪地说:“这是我在乡下开办豆芽小工厂赚的钱。麻烦你点一下数。”我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每一张钱币上,都浸透着常英辛勤的汗水,都有她艰苦劳作的身影和勤劳的印记啊!
我们离开医院前,医生叮嘱我们,孩子回去要注意保养,直到 19 岁以后才能彻底排除复发的危险。
我们谨遵医嘱,直到现在,小美都没有再出现类似的毛病。
小美出院后,我在南京陪她玩了一段时间,带她去玄武湖等地游玩。外甥高远陪着我们,每到一处,外甥高远兴高采烈地陪着我们。
他就像个充满活力的小导游,滔滔不绝地为小美介绍着周围的景色。小美则睁着那双黑溜溜、圆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