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所看的正是我写给钟萍的那封便信。
事情的真相如同一个荒诞的故事。钟萍当时正在和刘姑娘在部队当兵的弟弟谈恋爱,两人的关系已经基本确立。
她为了让刘姑娘知道她和其弟弟的相爱是真心且唯一的,竟然把我随手写的便信拿给刘姑娘看,还征求她意见问是否要回信。
这在我看来,简直是对我的极为不尊重或嘲讽。
我的信就像一片被随意丢弃的树叶,肯定是被当作废纸扔掉了。
当然,这些事都是后来刘姑娘亲口告诉我的事实。
当时的我,对钟萍的做法感到无比困惑,这种困惑就像一团迷雾,在很长时间里都笼罩着我,让我无法理解她,更无法原谅她。
方吉银误把我打听刘姑娘是哪里人的事,当作我有心求爱的动机,将这件事告诉了刘姑娘。
几天后,当我再次经过女工宿舍时,被几个姑娘喊到了她们宿舍门前。那场景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考验,我站在那里,像是一个被审视的对象,实际上就是在接受她们的考察。
在那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当中,刘姑娘就像一颗最耀眼的明珠。她那雪白粉嫩的肤色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略带红晕的笑脸如同凝聚的朝霞,明亮而动人,两个眸子恰似两潭清澈明亮的秋水,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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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天过程中,她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入我的耳中,就像山间跳跃的清泉,和她们交谈让我感到无比轻松和愉快,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那以后,每一次经过她们的宿舍,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两下手铃,然后眼睛急切地寻找刘姑娘的身影,看看她在做什么。
有时在很远的地方,我就能听到她那熟悉的笑声,在众多姑娘的欢声笑语中,我总能精准地分辨出刘姑娘的笑声。
那笑声就像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地缠绕在我的心头,久久萦绕不去。
渐渐地,我内心深处开始滋生出一种想要经常见到她的强烈渴望。
于是,我每天都很有规律地早出晚归,总是掐着时间在规定的时刻经过那里,只为了能看到她那粉如桃花的笑脸,那笑脸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那段有些灰暗的日子。
过了一段时间,我鼓起勇气,正式通过方吉银的母亲也就是河口大队的妇联主任向她求爱,并恳请妇联主任做我们的媒人。
妇联主任转达了我的心意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除了每天短暂的见面,有时她还会特意在路头等我,和我说上几句寒暄的话,那简短的交流就像丝丝细雨,滋润着我心中那片刚刚萌芽的爱意。
大约一个月后,刘姑娘约我在她们的宿舍外面散步聊天。
那天的气氛有些压抑,她没有了往日的笑容,那银铃般的笑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停地叹息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告诉我她叫刘常英,按照辈分,她应该比我大一辈。
因为我的母亲也姓刘,所以她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急忙解释说,你和我母亲没有任何亲缘关系,而且姓刘的人也并非同出一源,不知隔了多少代人了,根本没有实际联系。
她又说道:“我姓刘是跟母亲姓的,我父亲是安徽定远人,姓杜。”我连忙解释说:“那就跟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低下头,轻声说:“主要是我母亲说这样将来不好处。”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感到窒息。
一直到天黑分手的时候,我心中的情感像是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地拥抱着她。她先是顺从地依偎了一下,随后像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了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