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命运的十字路口,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走向远方,去追寻那未知的可能,尽管前方充满了困难与挑战。
我决心前往海南岛,参与那为期半年的水稻育种工作。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期,生产队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想要挣脱并非易事,需要有人从中助力。我想到了远房舅舅雷益久,在我的记忆中,他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精明。
我怀揣着忐忑与期待,来到了益久舅舅的家。我向他诉说了我的渴望和困境,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拿起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了起来。那一行行工整的字迹,仿佛是我梦想的翅膀,即将带我飞向远方。“宫主任,我的远房外甥甄皓欲随你到海南岛育种,请你在条件可许的情况下予以帮忙。”我紧紧地攥着这张条子,如同握住了命运的钥匙,满心欢喜地去找宫主任。
可当我站在宫主任面前,看到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时,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人员已全定下了,现在不好再调了。”他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我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将情况告知父母。父母却显得很平静,在他们看来,到海南仍然是种田,去与不去似乎并无太大差别。但我不一样,我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那股失落感如影随形,让我久久无法释怀。
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梦想的火焰在我心中依然燃烧。第二天,我又如同一头倔强的小牛,再次敲响了益久舅舅家的门。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再次提起笔。
这次,他写得格外认真,每一个字都仿佛倾注了他全部的诚意。“宫主任,我的外甥十分想随你到海南岛育种,请你无论如何帮忙,让他随你去育种,衷心感谢你,有时间到我处玩玩,当面再谢!”
益久舅舅在公社里可是个有影响力的人物,他当时是公社农机站长,年轻有为,是公社七所八站中的“红人”。他能说会道,曾经作为贫下中农驻中学的代表之一,在公社领导心目中有着较高的知名度,听说还是后备干部培养对象呢,而且他和宫主任个人关系也确实不错。
当我的第二封信转达到宫主任手中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宫主任设法帮忙,将原来的二十七人增加到了二十八人。这其中的原因,一是益久舅舅的第二封信写得实在诚恳,满纸都是求人帮忙的真挚之情,让人难以拒绝;二是当我再次去找宫主任时,父亲和我一道前往他家。他家与我家前后庄,距离很近,一声呼喊便能听到回应,他或许碍于这多方的面子,才设法同意了我的请求。
十一月初,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家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气氛。母亲将我所要带的衣物查了又查,她那温柔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每一件衣服都仿佛承载着她的牵挂。她不停地嘱咐着我:“出去要注意保护自己,平时不要任性,不要丢三落四,有粗无细。
在家衣服由姐姐洗,事情由爸爸做,房间东西由妈妈搜,连床被都有妈妈铺叠。在家里你跌倒油瓶不扶,就管好你自己在公家所做的事,这叫‘家作懒,外作勤’,妈妈都晓得你的心事,现在离开家一个人出去那么远,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说着,母亲的眼泪簌簌地滴落在我的脸上,那温热的泪水仿佛带着无尽的牵挂和不舍。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父亲则默默地用塑料线连夜结了个网络子,将所有的东西理得整整齐齐。他一边整理一边嘱咐我,到了那里,要把络子、袋子放在一定的地方不要乱扔,因为回来时还要用。平时的东西也要摆在一定的地方,省得用时乱找。父母一直收拾到深夜才肯休息。
第二天,父亲把我的行李扛在肩上,那坚实的肩膀仿佛是我永远的依靠。他一直将我送到公社,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