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深处,有一段岁月如同一幅充满波折的画卷,缓缓展开,诉说着那些遥远的故事。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一个被历史铭记的过去。
那是一个秋后,三年级下学期的一天。温暖的阳光倾洒在乡间小路上,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大地。路边田野里,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头,像是在向大地感恩,又像是在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丰硕成果。
放学路上,几个同学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如同欢快的小鸟,在空气中回荡。我好奇地凑过去,想一探究竟。走近一看,原来是邢庄的邢长林拿着一只放大镜。邢长林比我大两岁,已有十四虚岁,而我才十二虚岁。他得意地举着放大镜,那模样就像一个骄傲的将军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然而,他却不肯让我看,这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我自觉无趣,又毫无办法,便嘟囔了一句:“什么宝 B 东西,我不看了。”就在这时,邢长林突然转脸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并大声说道:“他说徽章是宝 B 东西。”正巧,同方向并行在路上的泽前大队社员马廷建听到了这句话。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严厉地问道:“是谁说的?”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急忙解释道:“我是在说放大镜,没有说徽章。”可邢长林和其他几个孩子却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放大镜,只有徽章。
马廷建立即揪着我们几个学生返回学校,并向学校领导报告,说他听到我说了不当言论。回到学校后,邢长林和其他几个同学意识到如果坚持说没有放大镜,问题会很严重,于是立即改口说确实有个放大镜,而没有徽章。这件事也就暂时过去了,学校也不再追究。
然而,当我中午回家吃完饭再回到学校时,邢长林又主动去找老师报告,坚称他拿着徽章给我看时,我脱口而出“宝 B 东西”。这下问题变得严重了。老师和学校领导找到我,让我承认此事。我当然不会承认,因为这根本不是事实。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冤枉。学校老师们谁也不敢轻易表态如何处置,只好重新组织调查组,进行详细核实调查。
我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与邢长林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那委屈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涌上我的心头,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愤怒则像燃烧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熊熊燃烧。我仿佛看到自己被一团黑暗笼罩着,找不到出路。
经过一番调查,我终于明白了邢长林中饭后改口作伪证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源于生产队的派性斗争。邢长林和邢长治是堂兄弟,邢长治当时在我们生产队任生产队长。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前,我母亲还曾认邢长治的夫人为异姓亲戚,我们也曾叫她二姨娘。但在特殊时期初期,邢长治夫妇在别人的挑唆下,加上邢甄两庄的派系斗争,二姨娘竟然在邢长治的指使下,找了个机会与我们家无情地翻脸。
后来经过调解,双方又言归于好。可邢长治气量极小,也没什么头脑,却满肚子坏点子。春天的时候,父亲为证明平二爷爷没有带枪投敌,让他们邢庄及邢氏陷入被动难堪的境地。邢长治作为队长,觉得很没面子。夏季麦场失火事件,虽然我们家赔了不少钱,但他仍不满足,因为母亲既没有坐牢,也没有被打成坏分子游斗。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费尽心机让邢长林改口陷害我,想把我打造成像祁放一样的“问题人物”,以泄他的私愤。
学校经过反复调查、多方取证,最终没有采信邢长林反复无常的口供,也没有对我采取任何毁誉或批评指责性的言辞。曹建汉老师代表校方来到我家,与我的父母共同协商处理此事。最后,本着缓和气氛、对我成长有利的原则,建议我在家休学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