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次都疼,疼到她面目扭曲,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唇角溢出,滑至下颚,隐入宋忘尘的青衣之中。
脑中的意识突然模糊了起来,这一次,是在竹屋,季暖侧倚在竹墙上,双眸微阖,浅笑嫣然。
宋忘尘便盘膝坐于那颗秃干的梅树之下,修长十指来回拨动琴弦,空灵婉转的音律便泄了出来。
轻风拂动着他额间落下的两缕青丝,薄唇轻扬,笔挺的身姿在朝阳的映射下,被似有若无的霞光环绕,宛若嫡仙。
琴声嘎然而止,琴弦应声而断,季暖猛一睁眼,便见一白衣男子,手持长剑插入了宋忘尘的胸膛,而后又毫不犹豫抽出,冷漠的看着他缓缓倒地。
脑中意识突然混乱,季暖想起这个梦,她似乎已经做过了很多很多次,每一次,都是都疼到她痛哭流涕,肝胆俱裂,但每一次,她都没能看清楚,那个持剑杀了宋忘尘的人究竟是谁?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痛哭着狂奔而至,而是十分镇定的步下台阶,缓步向那人靠近。
“你到底是谁?”她问,脸上的疑惑多过了苦痛。
那人转身,凶神恶煞的脸孔上,溅到了几滴宋忘尘的血,笑得十分狰狞恐怖。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这个人是凌承的师兄暮寒,就是他带着人灭了狐族,而现在他又来杀了宋忘尘。
季暖这才惊觉到了宋忘尘的存在,她抛开那人狠毒的眸光,扶起宋忘尘,唤着他的名字,再次失声痛哭。
宋忘尘伸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她的面颊,一边急咳一边推搡着她“灵儿、快走,快走!”
悲切的一声灵儿,唤得季暖震惊不已,垂眸打量间,才见自己一袭红衣,与夜狸曾给她看过的幻境中的夜灵一模一样。
她摇着头,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嘶声力竭的吼道:“不,我不是夜灵,我不是!”
“夜灵、你和凌承人妖结合,有悖人伦,当诛!”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季暖犹在错愕间,便见自己的胸口已被刺穿,剑尖猩红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的‘啪嗒’声,像烟火一般,在她头脑中炸开。
长剑抽离时,她便跪倒在宋忘尘脚前,忍着剧痛趴进了他的怀抱,又抬头盯着那惨白无血色的面颊,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着他杀了父王,灭了整个狐族,你对我究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季暖几乎是哭喊着发问,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
她分明是季暖,而身下的这个人是宋忘尘啊!
而宋忘尘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是重复呢喃着灵儿,灵儿…
身后之人突然大笑起来,随即将手中长剑插在季暖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轻言:“因为你是妖,修士除妖乃是天经地义,凌承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他从未爱过你,之所以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血洗狐族。
恨吗?恨的话,就亲手了结了他,一个负心薄幸之人,他该死!”
恨意逐渐吞噬心智,季暖双手握剑,对着宋忘尘的胸口,却又止不住的颤栗着,正欲落下时。
一声“小暖,快醒醒!”传入耳畔,细细听闻间,并非身下之人发出的声音,季暖这才惊觉,这是她心中的魔障,只是这次,她很难过,更恨!
最终,她还是持剑狠狠刺下,顿时,血花挥洒,溅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格外晃眼,她知道这是魔障,但那难以抑制的恨意,无穷无尽的折磨着她,或许杀了他,自己会好受些。
如是想着,便又是一剑刺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她的眼,心中突然觉得畅快了许多,紧接着便又刺了一剑,她就像入了魔一般,哭着,笑着。
数不清究竟刺了多少剑,只觉得自己双手都已没了气力,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致,季暖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持着那鲜血淋漓的剑,架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