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
他开始怀疑,师傅他们做的到底是为民除害,还是打着正义的名义滥杀无辜。他们总说妖魔杀人不眨眼,人人得而诛之,可他们杀妖的时候又何曾眨过一下眼,他们所行究竟是善还是恶?
自那以后,凌承开始在听禅时睡觉,修行时打愰,如果修行的目地是打着正义的幌子滥杀无辜的话,他宁愿自己碌碌无为,成为师傅眼中那个不成气候的顽徒。
长大之后,他会将赴遥抓的小妖偷偷放走,那些被放走的小妖,个个感恩戴德,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世人面前。
它们有的躲进深山,再也不入尘世。可有的却不知悔改,再次在尘世为祸,凌承便会再将它们抓起来,好好教化。
可尽管这样,它们被放走以后依旧会卷土重来,凌承便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抓了它们,又放了它们,最后那些小妖怕了,便真的改正了。
赴遥知道他放走了妖物,便狠狠的教训了他,尽管每次他都被打了个半死,他依旧还是如此,并无半点悔意。
赴遥看重的是凌承的天赋,可他如此忤逆不道,最终还是将他赶出了师门,并且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是他的弟子。
从此,凌承便独自游历在尘世间,若是遇上祸害人界的妖魔,便已教化为主,镇压为辅,他抓妖但从不杀妖。
他不信人,也不信妖,虽然他总是一张笑脸,可其实他并不怎么会与别人相处,大多数时候他宁愿跟动物待在一起,因为它们不分善恶,不畏权势,活得潇洒自在。
而夜灵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纯净的让他不忍触碰,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被这尘世的污浊之气给染污了,所以他想保护她,仅仅只是为了护住她那份纯真。
夜灵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甜甜一笑:“你好了?”
她起身,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又差点跌倒,凌承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把,夜灵微微一笑,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血迹任在。
“我给你疗伤吧!”她拉过他的手,这才想起自己可以用灵力替他疗伤,这样便可以不用欠他了。
凌承急忙将手抽回,并藏于身后,又露出了一脸坏笑:“这可是你咬了我的罪证,休想销赃灭迹。”
夜灵突然很无语,怎么会有人宁愿受伤也要讹自己呢?
转眼看向床上犹在昏迷中的暮寒,眸中多了些薄怒,也不知飞羽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受了很重的伤?
“你刚才为什么收手?”
凌承突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她的思虑,她回头,迎上他殷切的眸光,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妖族与人族和平相处,你一定觉得这很荒缪吧?
可你知道吗?我活了三百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人界。
两百年前,因为母后被修士杀了,父王便封印了灵溪山,身为狐族之王,自己的妻子死了,他却没有想着复仇,因为他只想守卫好其它的狐族子民,为此,他不允许我们再踏出灵溪一步。
可这些,真的是保护了我们吗?我的好几个狐族姐妹都想走出灵溪,她们也想到尘世来看看,尝尝人间的美食,可她们出不来,也不敢出来。
若是有一天,人妖两界可以和平共处,父王便会扯除屏障,她们就都可以像我一样,呼吸着灵溪以外的空气,吃着人间各种各样的美食。
我不杀你,因为我想第一个表明我的立场,我想证明妖并非十恶不赦,我们是可以与人族和平共处的。”
夜灵的眸光清澈如水,说这些话时带着如痴如醉的向往。
她说的这些,凌承也曾想过,可人族对妖族的怨恨与生俱来,妖族也时常祸害人界,想要和平共处,真的太难了。
但他同样也很期待,事在人为,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好,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