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和宋忘尘,谁不是父母双亡,要都像你这样,那我们早死了。就你现在这样,锦松尊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你以为你折磨的是你自己,你看看我们,看看唐肆言,再看看师尊和那些师兄、师姐们,他们谁不是为你担惊受怕,如果你就这点承受能力,那你干脆饿死算了!”
季暖骂完还不解气,抬起白粥往地上用力一摔,瓷碗应声而碎。
季暖这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将宋忘尘与唐肆言都吓了一跳,但谁也没说什么。
程筱柔浑身一颤,强烈的心酸让她皱起了眉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她猛得起身,却又因为眩晕和双腿的麻木感向后倒去。
唐肆言快速上前扶住了她:“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季暖说得没错,作为暮溪掌门的女儿,我不该如此没用,我这就去吃东西。”
程筱柔在唐肆言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清月殿。
季暖看着满地的白粥和瓷碗碎片,开始清理起碎片来。骂了程筱柔一通,也算是以毒攻毒了,至少她愿意去吃东西了。
“嘶”,季暖忍不住痛呼,右手已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怎么那么不小心?”宋忘尘急忙拉过她的手,看着指尖不断涌出的鲜血,他眉头深锁,未曾多想便放在嘴里轻轻吸.允起来。
“忘尘、我没事儿,刚才不小心游神了。”季暖言语间已抽回了手,不好意思的侧目,这里可是灵堂,怎么可以如此亵渎亡灵。
“为何总是想着别人,不顾自己的安危?”
季暖急忙起身:“我哪有?再说师姐怎么能是别人呢?”
宋忘尘不再言语,于他而言,除了季暖,其他人都是别人。他开始捡起地上的碎片,转身出了清月殿。
“忘尘、”季暖轻唤一声,宋忘尘依旧没有答话,她便知道,他生气了。
…………
程筱柔回到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喝完一碗白粥,打发走唐肆言后,她又开始蹲在床边,埋头痛哭起来。
不知何时梅清寒已走了进来,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儿、这是默潇,你娘亲曾用它横扫了多少世家子弟,它更是降妖除魔无数,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程筱柔抬起头来,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接过默潇:“师尊、我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叔为什么会封剑,我父亲……”
“柔儿、我知道你有疑问,当年的事他们三人都没有错,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你母亲一生冷漠高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褪去她一生骄傲换你一世柔情。至于你父亲,能启动血灵阵的人,自然是世间最纯净,最正直的人,你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师尊、父亲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怕我根本没有能力护好暮溪,更别说护好天下了。”程筱柔悲从心来,眼泪再次滑落。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求无愧于天地,但求无愧于心!”梅清寒轻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出了房门。
不求无愧于天地,但求无愧于心!程筱柔豁然开朗,拔出默潇瞅了一眼,又迅速收回鞘中。
“请父亲母亲放心、程筱柔对天发誓,此生,为了暮溪,为了天下,柔儿必定逢妖必灭、逢邪必诛、逢魔必毁,用这默潇荡平世间所有妖魔,将暮溪术法传承下去。”
次日,程筱柔依旧披麻戴孝的出现在校场上,只是,此时的她眼神坚定,每走一步便越加沉稳。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身上多了一份不怒而威的神态。
每日从辰时开始,便不时的有人前来吊唁,只是独独没有见到唐世海和俞远洋的身影,甚至连他们的门生都未曾见到。
暮溪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位尊长,独独留下一位女尊还有一些年纪尚轻的小辈们,这对与暮溪齐名的宣城唐氏、长屿岛俞氏来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