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都算为兄的错
温酒再次陷入梦魇之中,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脸,身体痛的卷缩弓起,四周寒凉令人如坠冰窟。
绝望悄无声息的占满心头。
杀了他!
温酒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朦胧间,却有人轻声唤她。
那一声“阿酒”是破开寒风冷夜的一缕暖意,将她将噩梦中唤醒,温酒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少年提着一盏八角剪纸灯笼站在靠椅前。
他微微俯身,有酒香悄然扑鼻,谢珩含笑道“怎么一遇到三公子胆子就变得这样小?放心吧,他被周明昊拉着多饮了几壶,现下正醉的迷糊,没空来训你。”
温酒张了张唇,一声“长兄”唤的毫无声响,竟像是突然之间失声了一般。
她的思绪还被困在方才的梦境里,满身的冷汗,被夜风一吹,不由得浑身轻颤。
这人还以为她今天去了永乐坊怕被谢玹教训。
是了,按照谢玹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到那种地方去,只怕要训得她从此无颜出门。
若是知晓她在谢府之前就被毁去清白,又会如何看她?
温酒思及此,一张小脸越发煞白。
“脸怎么白成这样?着凉了?”
谢珩抬手,把灯笼挂在梅花树上,腾出手来想探一探她额头的温度,温酒却忽的抓住了他宽大的衣袖。
少女卷缩在靠椅上,孱弱的仿佛不胜风吹之力。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碰触到谢珩半分。可她那样用力的揣着他的袖子,好像溺水之人得遇水中浮木,绝望中窥得最后一丝天光。
温酒发白的唇微启,仰头看着少年,一双星眸隐隐发红,“长兄……若是有一日,你知晓我根本就配不上五公子,会不会……将我赶出谢家?”
“说的什么浑话!”
谢珩又好气又好笑,想抬手将这姑娘敲醒,袖子被她拽的这样紧,一时竟有些动弹不得。
行事一向干脆利落的谢将军犯了难,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奈来莫不是姑娘家心里想的都这般多?
灯笼上红色的流苏垂下来,轻轻拂过谢珩眉梢,无端添了容颜几分绮丽。可他自己恍然不觉,抬手随手拨开了,手肘顺势搭在梅花枝上,另一只袖子任由温酒握着。
有落花悄然离枝,轻飘飘的落下来。
少年低眸,将她仔细的瞧了瞧,“我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不至于让你觉得……我会赶你出府这么严重吧?”
她要做生意,要在外头抛头露面,谢珩都没想过要拘束着她。可去永乐坊那种地方也太不像话!这若是别人家的夫人小姐去永乐坊被抓到,打断腿都算轻的。
她这没受罚没挨训的,怎么就开始做噩梦了?
温酒发白的唇微动,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谢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道“少夫人脸色白的这般可怜,看起来倒像是为兄的不是了。”
温酒压下心中百般慌乱,半响,才低声开口道“不是、我……”
还没等她说完,谢珩忽然将她从靠椅上拉了起来,“不是什么?我也不是拘着你不能在外头跑,可现下太子和瑞王的势力遍布帝京城,暗潮汹涌非常人能想象。你这般乱闯乱撞,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同小五交代?”
祖母每一封家书都在嘱咐他和三公子要好生照看温酒,若是有个万一,老祖母又如何承受的住?
少年一脸的正色让温酒无法反驳。
她只想着一心扑在金银堆里,而谢珩却被卷进多位之争中,即便想做纯臣,也避不开那些人千般算计。
谢珩放开她,整个身子往梅花树上靠,淡淡月光洒落庭院,点点光华穿过枝叶间,将少年少女的身影笼罩着,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
“那什么……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