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手中拿着的犍稚放在一旁,从垫子上优雅起身。
她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望着皇上,似乎想从他眼中读出些什么。
“皇上不在前头大宴群臣,何故屈尊降临哀家此处?”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戒备,显然很不欢迎皇上的到来。
“太后,今日是除夕,朕特来给您请安。不过看您这样子,好似不怎么欢迎朕。”
皇上自嘲地说明了来意。
本来他从交泰殿出来确实是想来单纯地请安。
只是太后方才说为老十四祈福,让他更确定了景仁宫传来消息的真伪。
太后闻言,语气陡然升高。
“皇上,你太过霸道了!不允许哀家见你十四弟,现在连哀家为他祈福也要干涉吗?”
“小十四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如何忍心让他孤零零的待在皇陵那边?”
“太后,皇阿玛生前可是最疼老十四,朕让他守皇陵也是为了成全他对先帝爷的一片父子情。”
太后听着皇上的歪理,总觉得这话很耳熟。
可能是身子骨儿不太好,她一时没能想起来。
不过却不耽误她口不择言的攻击大儿子。
“你......你个逆子!若是早知道你是个背父逼母、凌迫诸弟之人,哀家就该在你出生时......”
“太后,您舍不得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拳头紧握的皇上厉声反驳。
“您身后的乌雅氏和隆科多都不会允许您的龙胎出现任何差错。”
皇上曾听佟额娘身旁的嬷嬷提起过,太后是个果决之人,才生下孩子就命人抱给外间守着的主子看。
她果然是个守信之人,随着后面弟弟妹妹们的陆续出生,当真没再瞧自己一眼。
“你.....你......”
太后气急,指着皇上的手不停地颤抖。
“太后,太医说过气大伤身,您本身就体弱,还是心平气和的为好。”
“皇上,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来正殿说吧,别扰了佛祖的清净。”
太后率先出了门。
小佛堂里有不能让皇上看见的东西,停留久了便会有暴露的风险。
皇上二话不说跟着出门,他背在身后的手朝着守门的侍卫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俩分别坐在小几两边的榻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太后一出门就发现守在小佛堂外的嬷嬷们没了踪影,那时她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试图让心里平静下来。
这串佛珠是小十四外出时特意从古刹给她请回来的。
每当太后想念儿子了,就拿出来瞧瞧。
除夕是团圆之日,格外想念小十四的太后就将他送的礼物带入了小佛堂。
“啪嗒”一声传来,手上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太后阴冷地目光直视皇上,笃定地开口。
“皇上,哀家的小十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启禀皇上 ,奴才有事禀报!”
大厅外苏培盛的高喊打断了皇上即将出口的话。
他看都没看太后一眼,直接动了动手,示意苏培盛进来。
“有何事禀报?”
“皇上,侍卫在小佛堂发现了一个针扎的小人,上头......上头......”
苏培盛不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他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一个浑身扎满针的小人出现在上面。
苏培盛轻轻一戳,写有生辰八字的那一面就呈现在了皇上的眼前。
他虽不知道皇上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