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出去的人回来。
她正想要起来去看看,就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她闭上眼继续睡。
回来的人发现屋子依然黑灯瞎火,其余十几个人都睡得很香,她想起明天还要面对繁重的劳动。
她气得小声暗骂一句,然后赶紧上床睡觉。
周菊听到这句话,全身都僵硬了。
要是她刚刚没有听错,那个人刚刚用倭语骂人。
周菊没念过书,周鸿宇是她同族的堂伯,他会说倭语,周菊以前去堂伯家,听他教周成业兄弟两人。
当时,堂伯母还开玩笑,教了她几句骂人的倭语。
虽然二十年没有开口,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是她仅会的几句外国语言。
所以,无法忘记。
周菊心里想着事,下半夜都不敢睡,可她也不敢起来,只能躺在床上装睡,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给人一种她睡得很沉的错觉。
装睡,是她这二十年来,做得最熟练的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菊把昨晚出去的人那张脸牢牢记在心里。
她白天要负责的活儿就是挖泥。
她像往常一样埋头苦干,就在此时,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的男人出现在她不远处。
男人笑着说:“张红旗同志,就只有你们几个来?怎么没看到菀卿?”
张红旗笑着喊了一声:“韦伯伯,菀卿她没来。”
知青点的知青都知道韦光霁是县武装部的负责人,他曾到大队里看望俞菀卿时,正好碰上知青点聚餐,他就和大家一起吃饭。
饭后,知青点的人都改口称呼他为韦伯伯。
韦光霁得知俞菀卿没有来,松了一口气,挖水库的活儿真的很辛苦,他也不想俞小五干这样的活。
他自己可以滚得一身淤泥,总想家里孩子能干干净净,活得轻松一点。
他和张红旗等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带着人离开。
武装部出了十几个人,负责修建水库期间的安危,他也只是来看看工作进展。
韦光霁从周菊跟前经过时,她虽然在干活,耳朵却竖起来,听四周的动静。
她以前在大队里时听人谈论过这个男人,县武装部的部长,俞知青的伯伯,无儿无女无妻子,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
周菊在心里暗暗想着,要如何才能接近这个男人,然后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除了他,周菊也不知道去找谁。
她打从心里不敢去相信不认识的人。
韦光霁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而且不是一次,他突然不想离开了,找了一把锄头,开始混在人群中,帮着挖泥。
韦光霁很快就发现时不时看自己一眼的人是谁了,他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时,吓得周菊赶紧低下头。
韦光霁却看到女人眼里的欲言又止以及她微张最后紧闭的嘴。
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
韦光霁慢慢朝周菊的方向挖,很快,他们之间只相距不到一米。
周菊看到他靠近,心都快要跳出去。
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耽误了,周菊害怕那个倭人坏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
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韦部长,我昨晚听到有人用倭语说话。”
韦光霁握着锄头的手顿了片刻。
“你确定?”
周菊点点头:“周鸿宇是我堂伯,我以前跟着阿母学了几句骂人的倭语,我不会听错的。”
“待会儿我找你,你再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这里人多眼杂,韦光霁担心会被人发现。
周菊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