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旁早已无人,但那仍旧留下来陪伴自己的淡黄里衣,似乎也在捍卫着它主子的领地,明晃晃的占了他一半的床铺。
那个呆子,怎会留下这件里衣?他这是在宣誓主权?还是说……
忽而想起汉哀帝与董贤的断袖之癖,不觉脸一抽,莫不是这上官扶苏平日书看得多了,连这种东西都一同学了去?
“爷,你起了没?”
这是个好问题,他该说是起了还是没起?怀抱着皇上的里衣,你说藏起来?藏哪儿?不藏,皇上的东西怎么就跑到你这儿来了?
思来想去的,步非宸心中一阵纠结,将那淡黄色的衣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转眼就塞进了床铺下面。
这地方总不会有人能翻出来吧?到时候找个时机再让他穿回去就完了。
想到这里,步非宸扯上了自己的鞋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起了。”
本以为是风无眠,却一眼看到竟然是如意。
“如意?怎么是你?无眠呢?”不过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使得如意脸色一变,似乎有些凄苦。
“爷,难道说眼下连如意帮你倒水洁面都不成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啊,如意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非宸随身扯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衫套在身上。
“如意,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是一向都由着无眠伺候惯了,所以随口问问他在哪儿。”
凌萱趁机凑上前来“爷,风侍卫在外面,我跟他说了,日后这种事,在府上还是让夫人来吧!”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在府上竟然如此活跃起来了?
不觉轻蹙了一下眉头,步非宸并没有深究下去。
眼见着如意为他有端上来可口的肉粥,步非宸欣然食用,如意站在一旁,看在心中,似乎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点笑模样。
但此后门外传来脚步声,风无眠紧走了几步就趴在步非宸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那一双水釉色的眸子里面浮现一层冷意,步非宸直接放下碗筷起身。
“爷,您,您还没吃完呢!”
“嗯?我还有事,要出去了,你在府上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步非宸并无二话的跟着风无眠出了王府。
大眼之中蓄满了泪水,这些日子她似乎已经逐渐开始从步非宸的世界之中被淡化,是不是她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侧目看向此时正扶着门框,一脸凄楚表情的女子,凌萱眉头一挑,又急忙上前。
“夫人,你别着急,等到爷回来之后,咱们再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说。”
“说?说什么?你不是说昨夜爷的房中有其他人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奴婢瞧着今早爷的房中也没其他人啊,也许,也许昨夜就是奴婢看走眼了。”
是吗?凌萱现在所说的话都只是在安慰自己,她早就知道总有一天像步非宸这样的人,会从她的世界之中飞出去,可是她仍旧固执己见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难道她错了吗?
凌萱半晌不见身侧之人开口,眼神阴晦的又看了一眼如意。
“夫人,要奴婢说,你不如就将话给爷挑明了,你就说你吃醋了,你要爷陪着你,难道不好吗?”
不好吗?这种事若是换成了平常人家,也许她会说出口,但是对方是步非宸,她完全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说这种话,毕竟这不对心态之人只有她一个。
想到这里,如意慢慢的转身凝望着凌萱,就像是看待自己最亲近的小妹妹一般,慢慢的揉了揉她的发丝。
“你不懂的,你不懂我与爷之间是不能说出这种任性妄为的话的,爷跟我不是一路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夫人,奴婢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在忌惮些什么?你喜欢爷,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