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公文已是半夜时分。
王夫之伸了个懒腰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王夫之召集所有人商议如何对付没有接受招安的叛军。
李定国,任七,张七,梁敏,黄镇山等人全部到场。
“诸位,”王夫之开门见山:“本官是朝廷派来招安的钦差,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很清楚。有人接受了招安,有人继续和朝廷作对。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李定国挺直腰板来了精神。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听王夫之话里的意思要和榆园贼开战。
有仗打就有功劳,有功劳就能在朝廷立足,在军中立威。
任七和张七、梁敏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奈。
他们之前的身份是叛军,和朝廷作对。
现在的身份是官军,要和叛军对垒。
而榆园的叛军都是他们曾经的兄弟。
曾经的兄弟马上要成为对手,可想而知心情有多复杂。
“你们几位,”王夫之指着榆园军的降将们,“现在麾下有多少合格的兵马?”
“回王大人的话,”任七总结道:“我们麾下的兵马加起来只有三千多点。”
“这些人是否熟悉榆园的地道?”王夫之问。
“大部分人都很熟悉地道,”任七顿了顿:“但...榆园的地道绵延数百里,找到榆园军...贼本就不易,想杀他们就更难了。”
“不,”王夫之摆手,“咱们不杀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不杀人?”李定国有些疑惑,“王大人打算怎么做?”
“咳咳,”王夫之轻咳一声站起来问所有人:“榆园贼为什么屡剿不绝?”
这...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见众人不说话,王夫之换了个问题:“诸位,你们觉得范次吾和王俊为什么不接受招安?”
“他们不愿给朝廷效命。”黄镇山大大咧咧说道。
“不,他们觉得朝廷不可信!”李定国笃定道。
曾经身为流贼的李定国十分清楚,一切的基础都是信任。
如果不是朝廷连续两年免除全国赋税,表现出了仁政的一面。
他不会归顺朝廷。
正因为有了仁政,他才相信朝廷在为百姓着想并最终投降。
“你们认可李总兵的观点吗?”王夫之看向任七,张七等人。
“李总兵高见!深究原因的话,确实是信不过朝廷。”任七说道。
“这话说的透彻,一针见血!”张七回答。
“那好,”王夫之脸上带着笑意,“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信任的反噬!”
说罢,王夫之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地图。
上面用简洁的线条勾勒出山川,河流,城池等。
在地图的中间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区域,像是皮肤上的黑斑一样十分惹眼。
王夫之指着阴影说道:“这里就是濮州和范县交界处的榆林,整片榆林绵延数十里,下面的地道错综复杂,更是长达数百里,对不对?”
“对!”任七等人纷纷点头同意。
榆林具体有多大他们也没算过,不过作为曾经的榆园军,他们对榆园还是非常了解的。
榆园太大了,大到能藏千军万马。
王夫之接着说道:“如果不出本官所料的话,榆园贼储备的粮草不足以渡过这个冬天,对不对?”
“哎?”黄镇山发出一声惊呼:“王大人真是神了,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