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星伸手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脸上的愁容更重了,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
每次妹妹咳嗽起来,他便伸手去那背上,轻轻拍了一拍。
“尽管如此,妹妹也是大病一场。
家里的钱花得干干净净,却连一个疗程的药也买不起。
停药了几个月,妹妹病情加重得厉害,我无奈之下,只能去太医院偷药。”
方后来听之后,看着这兄妹二人,心中起了怜悯,便道:
“我原是以为,会你对祁家商铺不利,才一路跟来。
不想,看你兄妹二人虽是命运坎坷,但你妹妹医者仁心,与我一个故人,颇为相似。”
“你们对平川城十分熟悉,我这倒是真有一件事,可托你们去办。
若是办好了,我另有重谢。
这件事本就难办,若是实在无法办成,倒也无妨。”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金饼,摆在桌上:
“你们手头正紧,这个金饼拿去银号拆了,够用几日了。我过几日再来,若是不够,我再给一些。”
史大星吓了一跳:“为恩公办事,理所应当,无需破费这许多。
银钱方面,我自去想办法,请恩公收起来吧。”
方后来皱眉,摇摇头:“我托你寻一个人,就是刚刚说的故人。
她是名女子,姓滕,有个姐姐。她这个人比你妹子大上几岁,修为在金刚境之上,医术是一等一的高明。
按理说应该是平川城的高门大户,可我怎么也寻不着。
她家里如今出了事,遭人追杀,怕是隐姓埋名了。仇家心狠手辣只怕是在金刚境之上,还养的一群宗师境的死士,你要小心为上。
只要查到线索即可,其他交由我来办。”
“事情紧急,越快办越好。”方后来指着金饼子:“少不得要大加花费,这钱财方面无需节省。”
史小月倒是冷静,对史大星道:“哥哥糊涂了不是,恩公方才说了事情紧要,一切以找人为先。
你先收起来金饼子,若是花不完,再还给恩公便是。”
史大星这才谢过方后来,将金饼子小心收起来。又拍着胸脯应承着,请方后来放心,要好好去暗寻一番。
为让方后来放心,史小月又道:“我这个哥哥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是自幼便混迹平川城街头。
街面上的人见着可不少,不似我这般,他与人说话自有三分熟。
他若寻不到人,怕是别人也做不来这事。”
方后来点头,叮嘱着过几日再来听消息。又见史小月比之前情绪好了很多,便告辞离开。
史小月弯身行过礼,史大星千恩万谢将方后来送出了门。
方后来出了门去,便看着天色渐渐亮了,又寻了路口热闹的早点摊,胡乱吃了些东西,找着祁家商铺去了。
祁家商铺倒是不难找,多问问人,再绕了几道弯,便到了地方。
方后来进门去,正好看到几个认识的伙计在那一边装货,一边互相嗤嗤地笑,见了方后来,便打了个招呼,继续笑着。
方后来纳闷,也不好多问,只问了马棚所在,便有伙计带着去牵马。
路过一侧厢房,便听见毛账房操着尖尖的嗓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跳着脚骂人:
“哪个挨千刀的,将老子新买的衣服和点心偷了。回去便要告诉程管事,将你们好好审审,这祁家商铺,怎好端端出了贼。”
方后来走进了马棚,那叫骂声依旧清晰可闻。
一同来的伙计又好气又好笑,便明白方后来:“袁公子,这厮从昨日晚上便开始了,一直骂到半夜。今天一早又开始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