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纳闷起来,说错话了吗?无可奈何眨巴眨巴眼睛:“实不相瞒,我第一次来平川城,什么也不懂。”
毛账房神神叨叨,将头凑了过来:“袁兄弟,这也就是我看兄弟投缘,多嘴问了一句。
你这要是遇到了别人,不肯与你说明白厉害之处,三两句打发了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后来吃惊道:“有这么严重?”
毛账房见他不太相信,身子倏地挺起来,眉头立刻皱到了一起,嘴角左斜,鼻子朝天翻去:
“那城中央有且只有一座深宅大院,便是那城主府。它自原来旧吴国的皇宫内宫改造而成,大小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
“自城主即位以来,将旧吴国皇宫尽数拆除,旧宫人遣出宫去。腾出来的地方,都建造了房屋,给城中百官与百姓居住。”
“这不是挺好吗?”方后来开玩笑道,“如今普通人也能住进皇家了。”
“可那城主府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原来的冷宫,还有灵尊大虺的住所。都是些渗人的地方。”
“我们平时来往东西南北四门,都是绕远路,即便多跨几个街道,也比从城主府附近走更自在。”
毛账房说到此处,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早前些年,战事刚刚结束,那里每隔几个月,都有觊觎城主府的人,去刺杀女城主。
结果不是中了蛇毒,全身溃烂,扔在城主府门口惨嚎力竭而死;就是被擒拿之后,打断四肢,然后吊死在城主府门口的。
总之,看得人胆战心寒。”
方后来倒是不在乎,随口问道:“既然是早些年的事,如今四海升平,天下无战事,城主府应该消停些了。”
毛账房还沉浸在回忆里,仿佛被吓着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继续哭丧着脸道:
“那也只是消停了几年而已,如今更差了。”
“我听人说,女城主原本就是嗜杀成性之人,近来没有人来刺杀,她手痒难耐得很。
前两个月,竟然将城主府外府的十几个护卫,几名管事,还有几个奴婢,吸干了血,吊在府门前曝尸三日后,一把火烧了。
烧尸的时候,我恰好送货路过,亲眼所见。吓得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方后来听的也觉得有些惊悚,叉了叉手,又将腰上配刀正了正:
“那定是要小心避开,落到这等凶残不讲道理的人手里,神仙难救。”
旁边有人,见他说的这么邪乎,便故意怼他:“像那种做事贼头贼脑的,自然不能从城主府旁边过。
袁兄弟生得秀气,做事光明正大,即便被女城主拿了,也是收做相公,舍不得杀的。”
毛账房哼了一声:“你们啥都不懂,这女城主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好女风,养了一群漂亮的婢女,连内府护卫都是女的。
我在平川城这么些年了,比袁公子帅气的高门公子哥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能进入内府的。”
“这平川城看着繁华,实际上带着几分诡异。”毛账房嘴角上翘三分,一对眯朦的细眼,对着方后来挤弄一番:
“袁公子只需记得,要去那里耍,来找我即可,我带你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温柔乡里英雄销骨。
东家吩咐过了,袁公子在平川城的开销,都可以从账房上支,公子不必客气啊。”
方后来算是明白了,毛账房是要走公账办私事,借口陪自己,可以顺便捞点公账上的好处。
众人在一旁暗暗偷笑,还有人怪里怪气道:“袁公子在平川城一定要警惕那些贼头贼脑之人,免得着了人家的道。”。
毛帐房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分明人家是在挤兑他做事贼头贼脑,不由的肚子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