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绪看大家一筹莫展,黑衣人势头正盛,恶狠狠持刀围攻上来,不由一声惨笑:“离家逃了这几年,终究是一场空。”
他又扭头看着滕姑娘:“幸得遇到二位,夫复何求。这些年得亏二位关照,虽无家中的锦衣玉食,但小绪过的天天都很开心。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天小绪走了,山高水远,各自珍重。”
滕姑娘恼火起来:“小绪,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走哪里去?”
“哪里都不如与你们在一起。”袁小绪笑容一转,又继续愤怒地说:“以前,我实在是不想现在回家去。家族里,我天生胆小,练武境界低。只有我爹对我好,其他的叔伯没有一个心怀好意。不是想抓我回去供奉老王八,就是想杀了我,好上位。”
他大口吸了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平心而论,那老王八其实对我也不坏。可惜老王八也骗了我,说是往西南方可以化解我的血光之灾,结果一路全是坑,除了遇到你们。我本来是打算再混个一年半载,家里的破事尘埃落定,我那时回去就没事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我等不到一年半载之后了。”
方后来与滕姑娘听的越来越迷糊,只怕袁小绪受伤坏了脑子,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袁小绪看着两人,嘻嘻笑道:“听不明白?那就对了。以后自然明白,现在嘛,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他又闭着眼睛,猛烈的咳嗽起来,“我不该说这么多,可是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滕姑娘伸手捏了捏他的脉搏,又去拨开袁小绪的双眼皮,皱眉盯着他的眼睛。
被扒开眼皮的袁小绪眼睛死命的睁着,睁得大大的,拼命盯住她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滕姑娘,我在你眼睛里哎,我好开心。”
滕姑娘只道他伤了心神,红着脸,嗔怪道:“说什么胡话,你伤的不轻,休息去吧,我去挡住他们。”说着便摇摇晃站起身,要去帮林师伯。
现在,这里修为最高的就是她与林师伯了,即便是重伤在身,她也是比此时的方后来与袁小绪强一点。
袁小绪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扣住,不肯松开:“你们不是对手,不要去送死。我有办法,听我最后说几句,很重要,说完这个,我就再也不说话了。”
滕姑娘叹息了一声,便又坐了下来,拍着他的手,柔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袁小绪一手抓住方后来,一手抓住滕姑娘:“方大哥,我走之后,你帮我照顾好滕姑娘。”方后来只道他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安慰道:“好的,都听你的。”
袁小绪又一脸胆怯,道:“等会我两个堂兄弟会来抓我,他们不是一般的金刚境高手,他们也是我的仇家之一。只是他们心高气傲,本领高,不讲道理的。肯定会对你们动手。你们别主动招惹他,也别担心,你只需跟他们说,老王八的帽子是小绪藏的,他们若敢对你们动手,就从此别想知道帽子在哪儿了。他们就会放过你们。切记切记。”
锦衣夜行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