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了两下,才卸力地丢下手中布满血渍的鞭子,转身跪在康熙面前,咬着牙道: “臣知错!” 胤祥就这么猩红着眼看着康熙,也不顾在康熙身后疯狂向他使眼色的胤禛和胤禄。 “混账......”康熙指着胤祥,胤祥如今的样子就像当年一废太子时,他将胤祥圈禁,后来再次见到胤祥,他问胤祥可知错了,胤祥也是同样的眼神看着他,问自己他何错之有。 但今日,胤祥说自己知错。 康熙心头更是火大,厉声道:“既然十三阿哥不知错,那就跪着反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说罢拂袖而去。 胤祥没有求情,甚至没有给打断了胤禄的说情:“臣叩请皇恩。” 胤禛本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胤祥,转眼却又看到托盘里的鹿尾,瘦弱的骆驼和骆驼上本应该被好好处理的猎物,心头也是一颤,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有了心疼:“你也太冲动了。” 此时人早就已经散了,胤祥挺直腰杆跪着,不在意地笑笑:“不打紧,阿哥回去吧,别在汗阿玛气头上给我求情。” 胤禛只道:“你等着,你若这么跪下去,明儿该走不了路了。” “四哥,阿哥,你等等。” 胤禛没回应胤祥的呼喊,追着康熙回了营帐。 才进营帐,就听见康熙道:“真当朕看不出来,他是在怪朕,怪朕冷落了他这么多年,他根本就不知错。” 胤禛心头一跳,今日之事说是胤祥惹出来的,但以胤祥和胤礽的关系,只要稍有不对,康熙就会想到胤礽身上,从而再次迁怒胤祥。 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才合适,就听御座上的康熙问:“你在后面回来,可去问清楚是因为什么?” “是,”胤禛笑道:“子臣料想汗阿玛必然是不忍心十三弟真就这么跪着,要问的,所以就让人去打听了。” 说着就把事情说了,又道:“十三弟昔年是最得汗阿玛疼爱的孩子之一,后来因病沉寂下去,长久不随侍在汗阿玛跟前。 有那等不长眼的只当十三弟是失宠了,却不曾想到,十三弟先是您的儿子,更何况今日之事,十三弟已经在众人跟前放了话,要献尾,本是十三弟的一片孝心,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事毕竟事关汗阿玛,也不怪十三弟发这么大的火。” 能在围场做管事的人,说不好就是哪个王公的亲戚。 康熙只冷哼了一声,胤禛也摸不准他听没听进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康熙才道:“叫他回去吧。” 没说是谁,但众人都知道说的是胤祥。 等到晚上,康熙一直不困,干脆带着人出了营帐,走着走着就到了胤祥的营帐跟前,他并不打算进去,正准备离开,张瑞慌慌忙忙地跑了回来。 康熙下意识地转身进了暗处,听到张瑞对胤祥道:“爷,药来了。” 接着就没了声音,好一会才听张瑞道:“奴才手重,爷忍忍吧,要是福晋在就好了。” 胤祥道:“我脸上写着我很疼吗?” “那倒没有。” “那说什么,赶紧上药,还有今日的事若是让你福晋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张瑞听言,在心里腹诽,每次出事,胤祥都这么威胁他,但他压根不带怕的,告诉福晋之后,福晋能保他,胤祥最多就是冷他一段时间。 指不定胤祥盼着他去说,好让福晋心疼。 正想着,脑袋一重,原是胤祥拍了他的帽子,他也不敢抬头,闷声回了一声:“是。” 又道:“明儿个,爷就别出门,万岁爷估摸着还待一段时间,爷也能好好养养。” “嗯。” 帐外,康熙闷不做声听着,转了转扳指,有些可惜胤祥的腿疾。 可惜,但是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