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人会在乎几个后宫女子的遭遇。
清嫔当然要恨宣平帝,恨不得杀了他。
于她而言,在抱回这个女儿之后,宁和的安危已经被清嫔放在了自己之前。
宁和看起来玉雪可爱,可只要相处的时间一长,明眼人自然能够注意到,这个孩子的反应有些迟钝。
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其实是正常的。
只不过,被人作为陷害的工具,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清嫔心中恨的发狂。
不管是宣平帝,还是寿康宫的太后,其实都知道后宫中的事情,也知道宫中的公主皇子为什么那么多幼年夭折的。
可是,他们从来不干涉。
回到住处的清嫔,看着已经安然睡去的女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寿康宫中,太后仿佛一日之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显得没有了精气神。
她靠在床上,满目苍凉,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走出来。
陌生的宫女将饭食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见她没有反应,也没有多言,直接退了出去。
比起因为身份尚且能够得到优待的冯太后,她身边亲信的宫女太监是最先遭殃的。
宣平帝命人将寿康宫围住之后,又下令换掉了寿康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
只是,那些奴婢的生死,还没有资格让冯太后牵挂。
让她神思恍惚,难以自拔的,是来自慕容凛的那些话语。
她的儿子,她辛辛苦苦,拼了命护下来,又以冯家举族之力推上帝位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指责她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若是可以,她难道不想让手上干干净净的吗?
背后有冯家支撑,而先帝又没有慕容凛那么疯,如果不是以皇位为目标,她根本不用做出那些事情。
她为了慕容凛手染鲜血,杀孽无数,即便知道了慕容凛在后宫中做的事情,也百般为他遮掩。
结果呢,她的苦心,换来的却是来自亲生儿子的漠然与冷酷。
冯太后的眼中有些恍惚,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绿衣女子的身影,那是多年未曾入梦的故人。
“母后。”慕容凛的声音打断了冯太后的出神。
“皇帝?你来做什么?”冯太后神情冷淡,心底却生出微小的希望。
“朕听闻母后不愿服药饮食,特意前来看望。”顶着慕容凛的画皮的安晴,踏入殿中。
“哼,皇帝之前不是说哀家蛇蝎心肠,盼着哀家死吗,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冯太后不愿意见到慕容凛。
她自认为自己这一生亏欠过很多人,但家族和儿子,是她极少没有亏欠过的。
可偏偏是她最在乎的,伤她最深。
安晴眯起眼睛,眼底是凝结的寒意。
如果是真的慕容凛在这里,他或许会对冯太后心软,但安晴不会。
“母后说笑了,朕所为之事,从来不会后悔。”
“母后在深宫中生活了几十年,又怎么能不明白,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双全之法。”
“从母后为冯家筹谋的时候开始,这份母子之情就走到了终结。”
冯太后心中一沉,手指攥紧了身上的锦被,“你在恨我?”
“凛儿,你一直在说冯家如何,可是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父亲和兄长,你又怎么能这么轻松登上皇位?”
“父亲去后,冯家的威势已经不如以往,哀家这才为兄长筹谋,皇帝,那是你的舅舅啊!”
安晴神情平静到冷酷,“与朕何干?”
“母后,你不会还认为,朕会在乎那点儿血缘关系吧?”
安晴本以为,太后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