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了些,至于心里的惴惴不安,让她有意识的压了下去。
两人接下来又说了几句闲话,郑惜年便起身告辞了,从头到尾也未曾提及李元睿入朝的事情,似乎真的只是来送了一碗汤。
看着郑惜年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玉碗,尧帝眼神暗了暗,忽然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
伴随着咳嗽声,青色锦帕上开出了点点红梅,听到动静的李元康忙不顾形象的跑了出来。
余光可见的便是尧帝藏在袖中锦帕的一角嫣红,他眼神闪了闪。
“父皇,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御医。”李元康眼中全是关切。
若是别的皇子,尧帝可能还会怀疑他的用心,可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即便是让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无妨,不过是积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晚些时候,叫柳禹城来施针便无碍了,康儿不必担心。”尧帝浑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可又怕李元康担心,便说一会儿便去请御医。
“父皇,儿臣还是不放心,儿臣想亲自看着。”李元康心思敏锐,怎能不知尧帝有事隐瞒,看向桌上的残留一丝汤底的玉碗,眼神暗了暗。
“不过是些小事,父皇心中有数,康儿,再来陪父皇下一盘棋,父皇告诉你,这棋场如战场,只有掌握所有敌人的脾性,心思,慢慢布局,你才会赢……”
尧帝故意拉着李元康开始下棋,顺便不着痕迹的开始教授他帝王心术……
直到用过晚膳,尧帝才放李元康离开,等李元康离开,尧帝终究是控制不住的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随喜从善如流的递上新的锦帕,眼中是控制不住的担忧:“陛下。”
尧帝咳了半响,锦帕都换了两条,才算有了喘息之机,他挥挥手,示意随喜端盏茶水过来。
“陛下,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小殿下?”随喜不解。
“康儿像他母后,心思缜密,他想必早已发现了,他自小长在宫外,即便见识到了民间的众生百态,可到底不曾真正了解后宫的尔虞我诈,孤的时间不多,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动手去做,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的成长。”
尧帝的话语里全是舐犊情深,在这宫里,从来容不得等待,也容不得仁慈。
“那柳御医那里,需不需要奴才去叮嘱一番,小殿下到底入宫不久,奴才怕小殿下一时承受不住。”随喜语气里带着担忧,陛下登基之时已经年近弱冠,小殿下才十五,还是小了些。
尧帝却是很有信心的笑了起来,说道:“他是孤与皇后的儿子,怎会如此胆小?孤便是要让他迅速成长,孤护不了他多久了,这万里山河,孤已经为他荡平所有障碍,他的未来,总有坎坷,可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孤还在呢,怎会容许有人真的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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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霸气,他的儿子,生来便是要坐上这最高位的,他也有那个能力,这一点不容置疑。
随喜眼神暗了暗,陛下还不到四十,却已早生了去意,这又何尝不让人悲伤?
随喜想着,竟掩面痛哭了起来,看的尧帝一阵嫌弃。
“哭什么,这是孤要走的路,康儿也有他要走的路,至于你,孤自然也会安顿好你,不会让你晚年没有依靠。”
“陛下,奴才没有哭,奴才,奴才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看见了陛下的未来,看到了陛下终于要解脱,他心里酸酸胀胀的,很难受。
陛下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了,可他不想要陛下给他安排的面面俱到,他只想要一辈子伺候陛下,如今看来,却是奢侈了……
“况且,你以为柳禹城真的忠心于孤吗?”良久,尧帝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淡然,全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