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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的?”郑惜年闭了闭眼,果然不出她所料。
“宁侯府的人,之前晏大人曾约奴才一见,奴才有事绊住了脚,去的迟了些,只得到这封写给夫人的信 。”夏珏解释了前因后果。
至于为何晏子枢会与他有所接触,大抵是因为他私下里也算栖梧宫的人吧。
“多谢大人解惑,本宫明白了,麟趾宫的奴才可还有活口?”郑惜年不死心的再问了一句。
“都是嘴硬的,到死也没开口,如今早都被移出宫烧了。”夏珏垂下眼眸,眼中多了一丝复杂,不疾不徐的回道。
郑惜年心中了然,果然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晏子枢背叛过她,却也帮了她不少,到死还留了一封书信,也留了一丝线索,她倒是该承他一个情 。
“大人请回吧,这栖梧宫门庭冷落,本宫要日夜诵读佛经静心,不好再招待大人了。”郑惜年只觉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她要好生想想,何况夏珏真的不适合再出现在栖梧宫了,她便该是孤身一人,何必连累他人。
“夫人,晏大人还有一句话要转告夫人,夫人要小心身边的人。”夏珏略有迟疑,反而向郑惜年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然后便是毫不迟疑的翩然远去。
郑惜年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良辰当日为何而死?
是因为被人查出身上的荷包,与沈朝露所中之毒一模一样,而晏子枢却说,麟趾宫只是给了他滑胎之药,那良辰荷包里的秘药是哪里来的?
是陛下吗?不,这说不通,光看麟趾宫的作为,陛下还要保着她的命,便可见对皇嗣的重视程度。
而她当时,亦是有孕在身,那是谁?谋害良辰有什么好处?
不对,沈朝露中毒一事,是她们一早便准备将计就计,而且明明是关雎宫下的手,最后却牵扯到了任瑾舒身上……
郑惜年只觉得这一切错综复杂,似乎除了麟趾宫,这后宫里还有一双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那么这个人是为了什么?这个人又是谁?
还有,小心身边的人,这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原来栖梧宫的人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吗?
“主子,您怎么了?”风信看见郑惜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道。
“风信,你说,本宫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
风信微愣,有些不解,随后回道:“主子,为何这样问?主子出身世家,又是陛下亲封的夫人,一向深得盛宠,如此种种,已经足够让后宫之人羡慕。”
“不,不对,还有吗?”郑惜年摇摇头,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事情,还不至于如此让人算计。
“还有,还有便是二殿下,二殿下是明惠夫人的亲生子,明惠夫人与夫人比亲姐妹还亲,二殿下也算您的孩子,还有……”
风信话音未落,紧接着便被郑惜年打断了,是啊,她倒是忘了,她不曾拿孩子邀宠,倒是险些忘了睿儿的身份,皇子啊,陛下膝下如今只有四子,嫡子远在江宁。
宫里只有大皇子和睿儿同年出生,四皇子年纪小了些,还未进学。
即便睿儿与她不算亲近,可在这宫里,崔家与郑家都是他的依靠 。
若是自己卷入这后宫一次又一次算计,无法全身而退的话,有什么事情,睿儿岂不是孤立无援?
那么,是清宁宫的薛贤妃吗?还是翠微宫的简夫人呢?即便四皇子还小,可有时候,未必是年长的皇子才会占尽优势,反而是年纪小的更得帝王偏宠 。
还是三皇子吗?当年椒房殿的大火,宫人死的死,散的散,包括承恩宫府姚家都是四分五裂,天各一方。
如今只有姚家大房在京都,可离开十年,姚家未必能在宫中插的进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