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交给太后,是怕太后不收吗?
这个时间掐的倒是好,定北王去了三日,今日他便也跟着去了,真是头疼啊。
“随喜,让左相代孤去魏府祭奠,赏魏府金千两,为侯爷治丧,魏侯爷灵位升祔太庙。”尧帝闭了闭眼,又睁开,忽然吩咐道。
“奴才遵旨。”随喜见尧帝没有别的吩咐,便直接出了门,这位可是太后的兄长啊,不能怠慢。
“摆驾福宁殿。”
随着尧帝的吩咐,浩浩荡荡的御辇去了福宁殿,尧帝手捂着额头,这个便宜舅父,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那日乱军围城,太后回去之后便关门谢客,既然了解了先帝,太后,定北王,魏书宴几人的纠葛,自然明白太后心中怕是不好受。
只是生在皇家,一切喜怒哀乐都由不得自己,他是这样,魏太后也是这样,大多只能藏在心里。
如今魏侯偏偏来了这么一招,这不是让太后更难过吗?什么事啊。
到了福宁殿,尧帝即便是心中踌躇,可到底也是走了进去,魏太后对他的扶持之恩,永生难报,他实在是不忍魏太后伤心。
等母子两个照旧寒暄了几句,尧帝终究是开了口,将书信递给福蕊姑姑,便看着魏太后的反应。
魏太后神色愣怔,有些不敢相信,大抵是坐上太后之位,头一次如此失态吧,她怨过兄长的不作为,也怪过兄长整日里钻营,可如今时过境迁,一切恩怨早就随风飘散了。
没想到他也走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能不伤心呢?
“母后,要不要儿臣陪您回魏府一趟?您也多年不曾归家,如今舅父突然逝世,儿臣陪您回去祭奠一番,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尧帝看着魏太后迟迟不开口,试探的问道。
“不必了,陛下的心意,哀家领了,魏家除了兄长,也没有哀家记挂的人了,如今他走在哀家前头,哀家不忍相送,就这样吧,哀家累了,想歇着,陛下回去吧。”
魏太后的话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尧帝即便担心,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宫人好生伺候,便离开了。
这种感觉他曾经历过,魏太后怕是要好一段时日才能缓过来。
魏太后的手有些颤抖,拿起书信,慢慢打开,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魏侯为当年联合先帝拆散她与穆清宴的事道歉,也为自己的卑劣心思道歉。
穆清宴也曾与他把酒言欢,少年情谊,至今未忘,只是即便是生死之交,也抵不过心中对权利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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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帝起了心思之后,他在中间做了不少事,比如多次在穆清宴耳边提起,魏太后对魏家的看重,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让穆清宴心中带着魏太后私奔的心思,刚一冒头,便直接夭折。
又在魏太后耳边不时的提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兄长的维护之情等等。
让年少单纯的魏太后日渐依赖家人,让穆清宴彻底死心,他是两人都敬重之人,有他在耳边耳提面命,两人什么心思,都无所遁形,因地制宜,她们二人如何逃得过……
魏太后看到最后,忽然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吗?
似乎这四十年的恩怨在此刻,才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她眼前,没有偏颇,没有猜测,一个完整的真相。
兄长用魏家困住了她一生,也困住了穆清宴的一生,还真是好算计啊。
许多画面一桢桢在眼前闪过,从少女到如今,日子快的让她迷了眼……
“主子,主子,您还好吗?”福蕊姑姑急得便要叫太医。
“无妨,这口郁气在哀家心中积郁了许久,如今吐出来,反倒轻松了不少。”魏太后制止了福蕊叫太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