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相当,他尚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陛下却如同迟暮之年的老人一般,轻轻一推便倒了。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孔令宣郑重的说道,孔家出世,必匡扶明主,虽然民间以及朝堂上的人,对陛下的作为褒贬不一,可他知道,陛下所为,皆是为了建立一个新的法度,新的秩序,而这一切免不了流血和牺牲,他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为了百姓,为了民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令宣相助,孤何忧,又何惧?”尧帝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信任。
随即看着孔令宣的一身白衣,又看了看那有些年头的锦匣,淡淡说道:“令宣是想去见太后吧?”
“是,定北王生前曾托臣,将这个锦匣送到太后面前。”孔令宣回答的坦坦荡荡。
“那便去吧。”尧帝不介意,定北王已经死了,留下些许东西给故人,他还不屑去偷看。
孔令宣想到穆清宴死都没有放手的红色的碎布片,犹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不知定北王的尸身,陛下有何打算?”
定北王当众承认,是他一己之私,引起战争,牵连了近二十万将士,属罪大恶极,按理说,这死后的尸体,亦是不得善终的。
只是他私心里,还是想要他留个全尸的……
尧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对孔令宣的提问,丝毫没有诧异。
“你去寻个能看见皇宫的山,将他埋在那里吧,孤能做的不多,就算是最后成全他一次吧。”
“至于别的,他不是有个忠心的副将吗?将他削去首级,尸体当众焚烧,充当作定北王的遗体吧,也算不枉他对他主子的一片衷心。”
孔令宣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场战争,必须要有个交代,做给天下万民看的,乱臣贼子,便是这般下场,挫骨扬灰,连个尸首都留不下。
“臣遵旨。”孔令宣应道,随后看着尧帝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转身拿起锦匣离开了宣室殿。
一步一步从外宫,走到内宫,穿过大半个皇宫,似乎昨日内宫里也很不平静,偶尔见着有一两具尸体被抬走,孔令宣微微蹙眉。
按着定北王的性子,似乎不会让人闯入内宫,去行刺女眷的,那便是有人浑水摸鱼了,看来陛下身边,皆是卧虎藏龙之辈吧,这帝位,果然不是那么好坐的……
一步一步走到了福宁殿门前,福宁殿外倒是一片安静,看来要么是福宁殿太远了,要么便是有心人不敢在太后面前造次,唉,还真是欲盖弥彰啊,做戏好歹做全套啊。
福顺年纪大了,不怎么出门的,偏偏就愿意为太后守门,除非他闭上眼的那一天,不然总是放下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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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白衣的人,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奴才见过左相大人。”至于对孔令宣未穿官服的打扮,全做视而不见。
孔令宣扶起福顺,笑着说道:“总管快不必多礼。”
福顺顺势起身,笑着说道:“公主和小公子正好在福宁殿,大人可是来接公主的?”
外命妇们在福宁殿安然待了一夜,此刻早已出宫回府了,倒是晋国公主担忧魏太后和贵太妃,此刻还未出宫,此前刚去看过贵太妃,刚刚才回来。
“令宣有事求见太后,还请总管通报一声。”孔令宣微微一笑,妻儿都在这里,一年未见,确实很想念,不过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正事。
“还请大人稍后,奴才这便去通报。”即便孔令宣是驸马,是左相,可也是外男,朝见太后,太后总要准备一番,总不好随随便便的就见女婿吧,若是正赶上身体不适,冒然进去,那多尴尬。
孔令宣微微颔首,静静候着。
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