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作基的台阶,共九十九阶,穆清宴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依旧身形挺拔,清朗俊逸,眼神却莫名变得温柔许多……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穆清宴的进入,裹挟着些许的血腥味的微风吹入殿中。
穆清宴一身铠甲,脸上挂着几滴血珠儿,看似是个杀神,实则没有半点杀伤力。
“穆王叔,一年不见,王叔可安好?”尧帝语气温和,似乎真的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随喜身子微动,陛下这种情况,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随喜,穆王叔远道而来辛苦了,请王叔坐下,再给王叔备上一桌酒菜。”尧帝也不管穆清宴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吩咐道。
“奴才遵旨。”随喜不懂,但是他听话,还真的便去准备酒菜了。
“臣,多谢陛下恩典。”穆清宴也不在意大方都道谢,在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好。
两人之间气流涌动,似乎只是寻常君臣之间的对话,丝毫没有意识到如今是何等的修罗场面,莫名的有些诡异。
“王叔不必客气,这是孤该做的,就是不知皇叔千里迢迢的杀到京都,又闯入宫门,一路杀到了孤的太和殿,是为了哪般?”尧帝似是随意的问道。
“臣来见一位故人。”穆清宴的语气多了一丝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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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孤还以为,王叔是为了孤的这把龙椅呢?看来是孤想多了。”
“臣从无此意,陛下见谅,是臣鲁莽了。”穆清宴垂下眼眸。
“从无此意?孤记得孤登基的第三年,王叔便给孤下了一种秘药,虽然不致死,却也是足够磨人的,王叔可能为孤解惑?”尧帝继续问道,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里满是幽暗。
第三年?魏太后眼神闪了闪,她竟不知陛下还中过药,看向穆清宴的眼神多了些许复杂,是她想的那样吗?
“臣无话可说,还请陛下降罪。”穆清宴眼神淡淡,似乎不惧生死。
“王叔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不过是些折磨人的药罢了,又没真的要了孤的命,王叔不过是在和孤开玩笑罢了,孤明白王叔的苦心。 ”尧帝挥挥手,似乎想要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般的洒脱。
恰好此时,随喜带人端着一桌精致的菜肴,布置好,又示意人下去,随后才看向尧帝。
“酒菜备好,王叔请用吧。”尧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后看向永安说道:“永安,到父皇这里来,父皇带你去看看,外面有许多远道而来的客人,或许眼神不够友好,你怕吗?”
永安看了魏太后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得到魏太后的允许 ,才跟着尧帝离开。
殿门打开,又关上,果然外面影影绰绰的站了许多人,数不清楚,不过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盔甲,手持长刀,眼神里满是杀意和警惕。
“永安,你看?”尧帝指了指站着的那些人,说道。
“怕吗?”
“父皇,儿臣不怕。”永安脆生生的回道。
“永安,看着,他们曾经都是蜀国的子民,不过却有了别的主子,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们走错了路,再难回头了。”尧帝一边指给永安看,一边说道。
“那父皇会杀了他们吗?”永安仰起头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稚子的赤诚,又带了一丝隐藏的狠厉。
“这一战死的人够多了,父皇不会杀他们,只是也不会用他们了,他们或许会解甲归田吧,回去与家人团聚,永安觉得如何?”尧帝轻叹一声 ,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他原本并非嗜杀之人啊。
永安摇摇头,却说道:“儿臣觉得不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是不忠之人,便该杀了以儆效尤。”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