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令宣喝过一碗,就不再喝了,只是看着穆清宴,一碗接一碗的喝着,目光时不时打量着他手中的锦匣,看着着实普通,不过从穆清宴对它的态度上来看,却是无比珍视。
穆清宴不在意孔令宣的打量,也不在意孔令宣是否会陪他说话,他似乎只想找一个人,一个人陪他坐着,不至于太冷清,便足够了。
一坛烈酒,足有二斤重,除去孔令宣喝的那小小一碗,全进入了穆清宴的肚子,他喝的又急又快,却并无半分醉意,似乎眼神更加清明。
终于,剩下最后一碗,穆清宴没有在直接喝下,反而开始说话,将锦匣珍而重之的放到桌子上,起身向孔令宣行了一礼。
“王爷这是做什么?”孔令宣连忙起身避开。
“孔相请听本王一言,本王有件事需要托付给孔相,请孔相务必要答应。”穆清宴神色郑重的说道。
“若在令宣能力范围之内,必不会推辞。”孔令宣也没有大包大揽,君子重诺,若他不能做到,绝不会答应,否则岂不是失信于人。
“本王知道,本王也不会让孔相为难。”穆清宴点点头,随后看向桌子上的锦匣,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
“这个锦匣,烦请孔相在本王死后亲手交由太后。”
“王爷,您也知道,令宣受当今陛下赏识,未到而立之年,便做了丞相,这锦匣令宣可以转交,只是陛下那里,令宣不会隐瞒,若是陛下不允,令宣恐有负王爷所托。”
孔令宣有些惭愧的说道,他自小学的是忠君爱国,君子坦荡,陛下与他,算是伯乐与千里马,他不会隐瞒陛下任何事情,即便想帮穆清宴这个忙,话也要说在前头,他不想欺骗穆清宴。
即便穆清宴日后或许不会知道,他也不想欺骗。
“无妨,陛下不会阻拦。”穆清宴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赞赏的看向孔令宣,蜀国有这样的丞相,是蜀国之幸啊。
只要他死了,陛下是不会阻拦的,不过就是一些信件罢了,对蜀国,对陛下,都没有害处。
“既然王爷应允,这个忙,令宣不会推辞,令宣必会亲手交到太后手上。”孔令宣看着穆清宴的眼神带着一丝悲哀。
他知道,今夜一过,或许世上便真的不会有定北王了。
“多谢孔相,本王告辞了。”穆清宴点点头,最后看向桌上的锦匣一眼,毫不犹豫的走出去。
只是孔令宣看见穆清宴出去的那一瞬,原本挺直的脊背,似乎弯了弯,仿佛放下了心事的定北王,再也不惧生死了……
而此刻,对于兵临城下的尧帝,似乎并无担忧,他闲庭信步般的去了福宁殿,挥退了殿外的守卫,缓缓走入殿内。
魏太后似乎并无意外,挥退了宫人,看着尧帝是眼神一如往昔,眉眼间都是笑意:“陛下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慈安,多日不曾给母后请安,儿臣不孝,还请母后赎罪。”尧帝不似往日只是弯腰行礼,反而恭敬的跪地行了大礼。
“陛下起来吧,这孝与不孝全在心里,这些表面功夫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陛下的孝心哀家心里知道。”魏太后一如既往的体贴尧帝,从不曾苛责。
“多谢母后,儿臣受教。”尧帝面带笑意的起身,坐在魏太后对面。
“哀家瞧着,多日不见,陛下怎么又清瘦了许多?”魏太后蹙着眉,实在是尧帝的面色算不上有多好,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近日天气炎热,儿臣便用的少些,母后不必担忧,过些日子就好了。”尧帝故作轻松的说道。
“陛下的身子重要,若是哪里不适,可要及时请御医,万万不要讳疾忌医啊。”对于尧帝的身子,魏太后一向很关心。
“是,母后,儿臣记下了。”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