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二皇子绑上他们的船,到时不争也会有人帮他争,从龙之功啊,谁不想要,谁不会因此扶摇直上,一步登天啊。
一场宫宴,在众人心思各异下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宣室殿的尧帝,揉着额头,身上还有未曾散去的酒气,随喜端了一碗醒酒汤,喂给尧帝,便静静的站在一边。
过了一刻钟,尧帝已然散去了酒意,本就喝的不多,眼下更是清醒了。
“随喜,去让柳禹城熬药吧。”尧帝疲倦的声音响起。
“是,奴才遵旨。”随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嘴角微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柳禹城的药早就在熬了,不过一刻钟,便端了上来,看着那碗散发着丝丝苦涩的药,尧帝微微有些出神。
“陛下,恕臣直言,自古以来,从未有男子有此诉求,且陛下自小清贫度日,身子早有旧疾,登基以来,又夙兴夜寐,操劳国事,虽然有臣一直为陛下调养,可陛下身子早有亏空。
臣虽依据前朝古方,多加钻研,虽然能够确保做到万无一失,可这代价未免过于沉重,陛下还请三思啊。”柳禹城的眼神带了丝沉重,他其实不赞同尧帝服用这碗药。
其实柳禹城还没说的是,尧帝的身子早就有了积郁成疾的征兆,不过全赖一口气撑着罢了。
“什么代价?”尧帝的声音有些空芒,似乎只是顺着柳禹城的意思随口一问。
“回陛下,代价便是减寿十年。”柳禹城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柳大人,这样的药怎么能给陛下服用呢?陛下是蜀国天子,龙体何等贵重,这药,万万不可服用啊,陛下。”
还不等尧帝说话,随喜便先按捺不住,跳了出来,神情里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随喜。”尧帝轻声呵斥。
“柳禹城,孤问你,若孤服了这碗药,可否能让孤到不惑之年?”尧帝今年三十岁,恰好是而立之年,不惑之年,便是四十岁。
“回陛下,若没有其他外力因素干扰,臣能保陛下十年安稳无虞。”柳禹城叹息一声,终究是说了出来。
“十年,够了。”尧帝轻声呢喃,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随喜还想出声阻止,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眼眶红了,背过身子,不忍再看。
尧帝不再犹豫,拿起药碗一饮而尽,淡淡笑道:“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臣会施针缓解陛下的痛苦,只是这一夜,陛下怕是有的熬了。”柳禹城准备银针,让随喜扶着尧帝躺好。
这一夜,宣室殿灯火通明,尧帝的身上布满银针,指尖异是如此,顺着指尖流出的血滴落在铜盆里,瞬间便是一片漆黑,显然尧帝早就中了毒,只是这解药来的晚了些。
之所以耽搁这么长时间才解毒,其中的复杂利害关系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次日正月初一,宣室殿传来尧帝病了的消息,除了魏太后去探望过,其他嫔妃一个不见,连同两位皇子一样,全都未见。
尧帝这场病足足养了小半年,等到再次在众人面前出现时,已经过了端阳节,众人这才发现,尧帝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整个人也不复从前的健硕,羸弱了许多。
谁也不知尧帝是怎么病的,只是那病弱的样子,丝毫做不得假。
尧帝无瑕顾忌众人的眼光,开始命内府司,筹办魏太后的六十岁寿辰,同时召宁国长公主,回京探亲,为魏太后贺寿。
还亲自往魏国发了国书,邀请安国公主回京省亲,按照路程推算,此时国书应该已经到了魏国。
还不只如此,尧帝还召了在外的官员回京述职,一并为魏太后贺寿,其中包括定北王——穆清宴……
后宫红颜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