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同住一宫,可她也不能时时去打扰,他还那么小,就要自己管理一个宫殿,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尧帝倒是没有生气,依旧耐着性子说道:“皇子入学,也是有休沐日的,每旬休一日,这与你照顾他并不冲突,你若不放心,可以挑选几个得力的奴才跟去照顾。
郑卿啊,雏鹰总得学会飞翔,元睿是皇子,终有一日会长大,会出宫建府,你该学会放手,元睿是孤的儿子,有孤看着,也没人会欺负他,更何况还有元佑一起,兄弟两个一起进学,也不孤单。”
郑惜年自知尧帝的话很有道理,可她还是想争取一番。
“陛下,妾只想与他多相处一段日子,睿儿自从出生便没了母妃,这些年虽蒙贵太妃精心照顾,可睿儿也是渴望母亲的疼爱,妾是他的姨母,妾只是想连同姐姐那一份都补给他,想亲自陪他去做一些寻常孩童做的事,妾不敢奢求太久,只求几月光景,待睿儿入学,妾绝不会打扰他学习上进,可以吗?陛下?”
尧帝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女人,眉心不自觉皱起,却还是冷声说道:“郑卿,元睿是皇子,孤对他寄予重望,你不该阻拦的。
更何况,孤允诺每旬休一日,让他来栖梧宫看你,已经是破了规矩,你不要总是让孤为难。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知道元睿不想早日进学呢?
孤已经选好了地方,他们兄弟两个一起学习,相互陪伴,他并不孤单,孤已经做了决定,你便不要让孤为难了。”
郑惜年眼中的光迅速熄灭,整个人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迅速萎靡下去。
是啊,陛下已经做好了决定,又有谁能够阻止呢?她还真是不自量力。
她很想冲着帝王不计后果的吵闹一番,把这些年来的事,都说个明白,她已经做了许多,可连多陪着睿儿几日都做不到,都是奢求。
可她不能,不说家族,光是睿儿对陛下的亲近和依赖,她便不能阻止。
“是,妾谨遵陛下旨意。”郑惜年终究是低了头,帝王和她商量是给她颜面,若是过分索求,便是她不知好歹了。
她从来就没有资格和帝王讨价还价,从来都没有。
“孤知道你最是聪慧,最能理解孤的苦心,明日孤便下旨,三日后,让两个皇子进学,孤答应你,可以让你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顺便给他布置一番好不好?”尧帝眉间的冷厉迅速消散,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和煦的帝王。
“妾多谢陛下恩典。”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偏偏这个枣无论是真甜,还是裹了砒霜的假甜,她都没有资格拒绝。
陛下这是不满她向绥寿殿出手,给她的警告,她心心念念想要接回来的元睿,却只能在栖梧宫住几日,而后便要搬走。
陛下的威严不容挑衅,瞧瞧,一个不甚,睿儿就被带离她的身边,这就是皇权,世人向往的皇权啊,冰冷的皇权。
尧帝歇在了栖梧宫,可惜两人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可谓是同床异梦,其实也不对,她们不是夫妻,自然从来都不会做一个梦。
翌日,尧帝没有大朝会,倒是难得放松了一日,陪着李元睿,在栖梧宫玩了半日,倒是难得的享受起了天伦之乐,乐的李元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用过午膳之后,宣室殿便传下诏书。
大皇子李元佑,二皇子李元睿,于三月初一至文极殿进学,又钦点了两位大学士为两位皇子讲学。
一时之间,宫中又热闹了不少,当然,郑惜年也没少被人看笑话……
后宫红颜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