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喘,忍辱偷生的活着。
虽然她并不同情祁云婼,可到底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
想到这里,郑惜年无端的觉得自己矫情了许多,叹息一声,继续仰望着星空,却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身上的披风突然滑落,一双冰凉的手抓住披风,绕到身前,给郑惜年细心的系好。随后站在郑惜年的身侧,一起仰望星空。
“大人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了,宫正司这会儿应该很忙吧?”郑惜年觉得身侧的夏珏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起先有招揽之心,随后发现自己并不能掌控他,这招揽之心也就淡了。
可随之夏珏在紧要关头的出手相助,让她更迷茫了,不知这位宫正司大总管到底是何意,只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却也在心中暗自戒备着。
“一个疯子,原本又审不出什么,估计这会儿已经下了黄泉了。”夏珏淡漠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
郑惜年知道他说的是许玲珑,真是可惜了,原本也没指望许玲珑吐出什么来,只是如此浑浑噩噩的死去,到死也没能做个明白鬼。
“还真是可惜了啊,怕是到死也是糊涂的吧。”郑惜年掩下眼中的幽光,轻声说道 。
“景妃想知道什么?宫正司的手段,即便是死人,也能开口说话,这点景妃很清楚的不是吗?”夏珏的眼神依旧望着虚空,声音里带了一丝压迫之意。
是啊,她清楚,当初绛雪死前,她是亲自去见过的,以她的心性,那么重的刑都受了,自然不会在死前背叛自己的主子。
而那份压倒任瑾舒的口供,便是这位夏珏亲自送到她的手上的,与绛雪如出一辙的笔迹,又事无巨细的写下了任瑾舒所有的罪状,若说夏珏不是早有准备,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比起她之前准备的证据,似乎绛雪的口供更有力些,也有可能是陛下已经不准备再忍着任家了,没有详查,直接就给任瑾舒定了罪。
“本宫想知道什么?大人都能事无巨细的告诉本宫吗?”郑惜年反问道。
夏珏沉默不语,没有出声。
郑惜年知道夏珏沉默不语的意思,倒是也没有强求,何况她也真的没有把握能撬开眼前人的嘴。
“说起来,本宫还未曾谢过大人之前的帮助,不知大人帮助本宫可是有所求?”郑惜年知道夏珏是个危险的人物,可这后宫里,哪个人不危险呢?
“奴才不过是随意为之,景妃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有所求?奴才没有什么所求的,奴才所求的已经得到了。”夏珏的一番话说的云山雾罩,听得郑惜年云里雾里。
“本宫倒是未曾听闻,大人还有着一副侠义心肠?”郑惜年试探着问道。
不过说来也是讽刺,夏珏手中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良善之人可是坐不稳宫正司大总管的位子。
“兴之所至,寻个乐子罢了。”夏珏似乎无意再多说,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出声。
寻个乐子?还真是好随意的回答。
郑惜年总觉得夏珏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也不是那么好心会帮她的人,那么,他会是陛下的人吗?
接下来似乎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随着新年的钟声响起,尧帝七年正式到来。
飘飘洒洒的雪花,从空中降落,为这座皇宫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下雪了。”郑惜年喃喃道,手指不自觉的探出去,想要接住这调皮的雪花。
“景妃,新年顺遂。”夏珏侧身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声说道。
“大人,新年顺遂。”即便声音很轻,郑惜年也听到了,她紧盯着眼前的雪花,轻声回道。
说完之后,夏珏身子微动,准备离开,走了几步之后,一句话顺着飘雪送入了郑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