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瑾舒都不知道是该感谢从前的祁贵妃好,还是怨怪她好,若非从前祁贵妃对她百般磋磨,她可能也练不出这样的功夫。
本就是请罪而来,若是故作娇弱,反而更让太后不喜,如今这般,恰到好处。
“德妃因何而跪啊?”魏太后打量了一眼任瑾舒,慢悠悠的开口,并未叫起。
“回太后,妾从前言语轻狂,不知所谓,禁足多日,妾已然悔改,今日幸得太后开恩,妾有幸出来,特此来向太后请罪,日后妾必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若说后宫拉的下脸面的高位嫔妃,任瑾舒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此刻她言语谦卑,丝毫没有作为四妃之一的骄矜自傲。
“德妃该感谢的是陛下,哀家在这福宁殿颐养天年,可从不曾为你说过什么话,德妃不必如此,起身吧。”
魏太后岂是三言两语便被轻易迷惑的人,轻飘飘的挡了回去。
任瑾舒态度越发谦卑了,若是不得太后的原谅,她今日这一跪岂不是白跪了。
“妾不敢,太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妾从内心尊敬太后,是妾年纪轻,不知事,险些酿成大祸。若非太后开恩,妾如何能提前解了禁足,陛下敬重太后,妾亦是如此,妾日后愿常年食素,为太后祈福,愿太后玉体康泰,长乐无极。”
任瑾舒不在意魏太后的冷脸,反而继续谦卑的说着,神色恭敬无比,简直把自己的脸低到了尘埃里。
魏太后微微一笑,倒是个肯豁的出去的,若是今日的话传了出去,这位新晋的德妃可就当真常年食不得半点荤腥了,罢了,陛下已经有了主意,她从中阻拦,总归是不好。
“德妃起身吧,常年茹素便罢了,你还年轻,自有大好的日子要过,不要因为哀家坏了身子,何况若是当真因为哀家终生不能食半点荤腥,传出去,哀家岂不是落了个欺人太甚的名声。”
“太后,妾没有这个意思,是妾嘴笨,不会说话,请太后见谅。”眼见魏太后皱起了眉头,任瑾舒继续谦卑的解释着。
“福蕊,扶德妃起来,哀家不过是与她玩笑几句,竟当真了,起来吧,不要跪了。”魏太后眼见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为难任瑾舒了。
“德妃,快起来吧。”福蕊亲自去扶,任瑾舒哪敢再跪着,忙避开她的手,在晴雨的搀扶下起身了。
“有劳姑姑了。”任瑾舒对着福蕊姑姑微微颔首。
眼见着魏太后再没有为难德妃的意思,福蕊姑姑打发人去上茶,任瑾舒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关总算过了 。
“太后,这是妾抄写的孝经,还请太后过目。”任瑾舒拿起一本抄写好的经书,亲自奉到魏太后跟前。
魏太后接过,翻开打量了一眼,随后合上,神色也和缓了许多,说道。
“字迹工整,看着也算是用了心思,留下吧。不过,德妃,哀家有一句话要奉劝你,在其位,谋其政,陛下既然让你掌管宫务,便更要谨言慎行,莫要失了皇家颜面。
你从前言语轻狂,哀家就不计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如今既然陛下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是,多谢太后教导,妾铭记于心。”任瑾舒福了福身子,说道 。
“哀家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听与不听全在你自己。
淑妃近日多病,德妃既然掌管宫务,那么选秀之事便交由你来操持吧,陛下登基四年,如今不过三个皇子,未免少了些。
你要仔细挑选一些身子康健,姿容秀美的女子,充盈后宫,另外也要时常劝谏,让陛下多多临幸后宫,至于那些没有福分的,便罢了吧。”
魏太后轻轻喝着茶水,锐利的眼神看向任瑾舒,在等她的回答。
任瑾舒即便心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