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单的目光跟随孟先孚的解说移动,不觉心惊肉跳。
芙蓉县现在最多两个营兵马,龙安县只剩下约一个营,如果真在定门县南撕开口子,以现在扶风郡中部空虚的情况,不说北进,要破龙安、芙蓉两县,问题不是很大。
若是北进施行大迂回、大包围,别看宋九斤挂帅,却缺乏能力与实战经验,大概率会心慌意乱,甚至弃军而逃,东线大军很可能陷入指挥混乱,各自为战,就算不全军覆没,损失过半肯定没问题。
陈杉除了西线大军,本部还有机动兵力,西线大军向西南进兵时,本部兵马可以西移填补空位,宋九斤就算想越江东进攻敌之必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如果想移兵南下,切攻陈杉延伸西进的兵马,定门防线又可能被突破,扶风郡城同样会暴露在陈杉军面前,到时候两头都可能失利,造成无法换回的局面。
宋八斤在北线、西线皆有防御压力,可调动兵马的数量与灵活性皆不如陈杉,在面对陈杉进攻时,如果陈杉不犯低级错误,只能采取守势,寻机逼和。
如果宋九斤不能在陈杉出江成县撕开口子前调整部署,加强定门县南防御,还在后方看戏,这次很可能栽在陈杉手里。
“不愧是咱们将军。”韩单抬头看向孟先孚,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次去见宋九斤,不是单纯的请求他进兵换防,而是条件交换。
你同意换我后退休整,获得喘息之机,我救你的命。要是铁了心要置我孟某的旧部于死地,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断送你们宋家的基业。
“回去吧,好好安抚众兵士,很快我就带着大家后退休整。”
“是。”
……
孟先孚部西撤,宋九斤所部东进,阵地换防,宋江营也顶在了平农县东的第一线,梁秋贵又开始了无限期修补战壕的工作。王有嘴以他未经训练为由,仍没有配备武器给他,还是背着最初那把刀。
“这个拉拉队是怎么回事?”暂时休息,梁秋诚望向后方不远处,宋江、宋沟他们正在看一群女子表演,王有嘴应该也在那边,据说是为大军编入的什么拉拉队。
旁边一个和他一起挖战壕的兵士道:“那个、那个……就是两个人不见面也能说话,那个……”
“电话?”
“不是。”兵士摇头。
“上网?”
“对,就是网上。那个网上说,人家打个球都需要拉拉队激励士气,不然没干劲,何况这是掉脑袋的事,不得让拉拉队激励一下、鼓励一下?”
“你觉得没有女人跳两曲儿真的打不了球?网上说的好听,人家选妃而已。”
“什么选妃?”
“梁秋贵!”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王有嘴的喊声打断了二人对话。
他猜错了,王有嘴没有在那边看拉拉队表演,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挖个战壕也偷懒,看看你能干什么!”随后将一张纸揉成一团,砸在他脸上。
梁秋贵将纸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是宋江公布的对工作汇报、计划的阶段性总结,他被列在受批评、扣工资、扣奖金、不得评优的第一名,理由就是他每天的工作计划和汇报都是挖战壕,而且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地方挖,很长时间才挪动一个地方,一看就是在摸鱼。
他将纸捏在手里,很想将王有嘴和那个什么宋江干掉,道:“这一段时间,我被安排的工作就是挖战壕,挖哪里、是否挪动换地方,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一直听命行事,完成任务,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你!”王有嘴单手叉腰,站在高处指着他,“不仅思想有问题,没有主观能动性,不知道主动找敌人消灭,连态度也有问题,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做汇报总结,甚至对上级不敬,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