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很郁闷,怎么每次来,你们两个就大白天没羞没躁地过日子?
顾正臣抽出雕龙戒尺就赶人,丫的,怎么你每次来,都不会挑时候,哦,毛骧也在啊,你有话要说,先等等,让我揍一顿沐英再说……
五戎抱着刀在一旁看热闹,人家拿的是皇帝的戒尺,自己一个小小护卫可不敢挡着。
张培,你小子笑什么,找练是不是?
走,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去。
张培歪了歪脖子,拳头骨节咯嘣直响:“正有此意。”
毛骧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边顾正臣在追沐英,这边五戎在揍张培,这是县衙,不是演武场,成何体统……
沐英看着气喘吁吁的顾正臣,咧嘴笑道:“太子知道我要来,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点好东西。”
“银子?”
顾正臣将戒尺别在腰后,打不了人了,追都追不上,沐英这家伙活该被弄到云南山沟沟里去,简直就是个猴子。
沐英摇了摇头:“比银子更好,你还记得送到金陵的那只老虎吗?一坛酒,上等好酒……”
顾正臣又抽出了戒尺,你丫的什么意思!
别跑!
一干军士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一个知县竟然追着大都督府的指挥同知,见沐英跑得快,顾正臣转身看向这群好事的军士,怒吼道:“这里是县衙,不是军营,一个个待在这里干嘛,都给我去句容卫外扎营!”
毛骧承受着无辜的怒火,安排千户陈大岳带军士先去句容卫营外。
闹腾归闹腾,正事还是要办的。
张希婉是不打算出来见礼了,以裁缝大院需要赶工为由连县衙都不呆了。顾正臣郁闷不已,看这情况,今晚上自己还得和沐英一块睡啊,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休闲日子……
沐英、毛骧坐了下来,顾正臣赶走了要伺候的孙十八、张培等人,然后问:“这个时候来句容有什么事,不知道我很忙吗?”
“是陛下让我们来的。”
沐英端起茶碗。
顾正臣喉结动了动,脸上浮现出笑意:“如此忙碌时节,你们还百里迢迢来到句容,想来是负有重要职责吧,欢迎,欢迎啊……”
“你这变脸的速度,御史都难比啊。”
沐英鄙视不已。
毛骧在一旁浅笑,并不插话。
沐英正色道:“市舶司的官员上书这件事你也知道了,不止是宁波市舶司,还有广州、泉州市舶司,都有苦处,就连沿海卫所面对小股海寇不断袭扰也颇感无力。陛下差我来,是想找你索取不沉落的海上堡垒图纸。”
顾正臣微微皱眉:“不沉落的海上堡垒,说到底需要强横的力量来护佑,这里的力量,指的是善战的水军将士与火器。眼下火器改良并没有完成,即便是拿出图纸,也无法实现对大片海域的管控、威慑,无法完成对海寇的彻底打压。”
沐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如此,靖海侯吴祯也给陛下商议过,只是东南沿海时不时送至金陵的海寇袭扰文书,每隔几日就会触动陛下,长年累月如此,陛下怎能不心有焦虑,不急切靖平大海?”
顾正臣低头看着茶汤。
海寇就如同打游击一样,抢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人手还不确定。
出动卫所军士少了吧,可能还弄不死这群不要命的海寇,出动卫所军士多了吧,又可能会导致其他地方防御空虚,说不定还会虚晃一枪,这边闹出动静,转身就跑其他地方抢了一把。
虽说海寇闹不出来什么大麻烦,谈不上什么占领土地,威胁大明统治,可总这样捣乱,不说朝廷颜面不好看,就是沿海的百姓也遭其害,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不符合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常态,稳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