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的县丞刘伯钦、主簿赵斗北,顾正臣坐了下来:“听清楚了吧,郭家打算要了你们的命来守住秘密。”
刘伯钦咬牙切齿,瞪着眼看着顾正臣:“你知道郭家要对我们下毒!”
“不知道。”
顾正臣直言。
刘伯钦根本不相信:“那你为何出现得如此之快,如何准备如此周全,甚至连许文都带来了绿豆汤!”
总不能说,这一群人是凑齐提着水桶走过来,许文凑巧煮了绿豆汤吧。
巧合也没这个巧合法,这里是监房,不是其他地方。
顾正臣嘴角微微一动:“本官只是猜测,他们可能会下手。”
赵斗北想哭,愤恨地说:“你既然知道他们会下手,也清楚他们会在饭菜里做手脚,为何不早点出来,为何不在我们吃饭之前抓住他们,找只狗试试毒也不至于让我们受如此罪吧?”
洗胃催吐,让人痛不欲生。
顾正臣看着后怕又悲伤的两人,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县衙里没养狗,倒是郭家养了不少。”
不让这两人经历死的痛苦,怎么可能张嘴说出保守的秘密?
人最经不起的就是背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郭家下定决心除掉两人的时候,已经背叛了他们最初的利益同盟关系。
退一步来说,万一这两人真的中毒死掉,向上报个狱房卫生事故,将郭民交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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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什么造谣生事,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只是留什么察看,自己这点过错,顶破天是个失察,传到老朱那里,也不会给自己一个留任察看,最多训斥半句,一句都嫌多。
刘伯钦、赵斗北看着顾正臣,心里清楚,若没有此人,两人已经含恨西北,彼此对视一眼,都充满了对郭家的仇恨。
赵斗北苦涩不已,仰头看着夜空,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开口道:“县尊,换个地方说话吧。”
顾正臣起身,安排姚镇、张培等人将刘伯钦、赵斗北抬至二堂,书吏林山记录,姚镇、杨亮守门。
刘伯钦不喜欢躺着,艰难地坐在椅子里;“阴阳卷宗是存在的,累年冤案也是我们一手做出来的,为的是利益。在我来句容之前,上任知县吴有源就已经通过这种方式运作。”
顾正臣点了点头,问道:“阴阳卷宗的事,本官知道。令人困惑的是,你们费了这么大气力,用了这么多手段,为的是什么?那些被你们判为流放、徒刑的人,也就是被你们卖掉的人,他们去了何处?”
“你,你如何知晓?”
刘伯钦吃了一惊,赵斗北也惊讶不已。
顾正臣敲了敲桌子:“本官知晓的,比你们想的更多,说吧,那些人去了哪里?”
“不知道。”
刘伯钦低头。
赵斗北见顾正臣起身,连忙帮着解释:“阴阳卷宗之后,是阴阳判决,明着将人流放、徒刑,暗中却交给了一个生意人,那些人具体被带到何处,县衙并不知情。”
“生意人,那个生意人是谁?”
顾正臣走出来问。
刘伯钦与赵斗北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只有陈忠与周洪二人知晓。”
顾正臣心头一紧。
陈忠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开口。
周洪失踪了,人都找不到怎么开口。
顾正臣不甘心线索就此断了,追问:“你们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刘伯钦苦涩摇头:“每次交易时,只有陈忠、周洪夜间带人离开县衙交易,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县衙不准开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即使是我,也没有参与过一次。陈忠会带来钱,我们只管分账。”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