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即便如此,成为掌门之后的方柔已习得大家风范,区区这点事情,根本不足以令她动怒。她反而显露出母爱的一面,拿起身边最近的一盘点心,递向对方,微笑道:“不要拘谨,就当作是自己的家。这是我最爱吃的凤梨酥,你在不老峰那边,应该没吃过吧?”
孙无忧看也不看,摆手谢绝道:“不用了,我一个山野粗人,吃不惯这些细致的东西。方掌门还有其它的事情要问么,没有的话那晚辈就告辞了。”
方柔的面容定格了好一大晌,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尴尬之中缓过神来,这才将手里的点心放下,继续耐心道:“那样也好,毕竟你身体有恙,不便久在外面活动,不然被风吹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汤药晚些时候我会派人送去。”
望着孙无忧远去的背影,方柔久久不能释怀,不知过了多久,巫自天忽然从后方走来,伸手搭在座位上的方柔肩上,轻声道:“怎么样?”
方柔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道:“像,真的太像。真的是他吗?难道他们母子二人真的在不老峰里待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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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唯一认识的人方华还不在身边,孙无忧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没能入睡。
“方柔,你真的像母亲所说的那样阴险狡诈,是一个卑鄙小人吗?”
儿时,母亲的训话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仿佛有两个小人在里面撒婆打架一样,弄得他好不难过。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起身离开了房间。
又是一夜。
想起昨天的同一时分,他才将自己亲手炖煮的熊肉亲手交到娘亲的的手中,为何一天时间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如此剧变?一想起母亲,胸前的掌伤便向他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曾经严厉的母亲竟是变得六亲不认,甚至不惜对自己痛下杀手。对此,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不对,娘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他这些年来不容易,所以尽量不惹她生气,务必完成她交待的任务。对,一定是姓方的女人,一定是方华的出现让娘想起了方柔。都是她,是她毁了我们一家人。我……我要替娘报仇!”
常年打猎行为,令孙无忧练就了一身同辈之中无人能及的超强身手。他可以像猫一样走路走声,也能像野豹一样迅猛无伦。他的耳朵比兔子还要机警,目力较猎鹰也毫不逊色。然而,这样优秀的身体素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修为。他的娘亲也从未教过他一招半式。所以对付禽兽的手段,都是他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不断摸索试验,最终总结下来的生存技法,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甚至可以说,他的老师便是那些生活在茂密丛林之中的飞禽猛兽。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孙无忧极力掩饰自己的行踪,并将自己的脚步声减到最小。黑夜之中,他便如同幽灵鬼魈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几经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方柔的寝室。然而,相比起视力与听觉,嗅觉在野外显得更为重要,他能让你更早地发现猎物亦或危险的位置,以便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白天时候,虽然新苑之中人多口杂,但孙无忧依靠过人的嗅觉,还是成功分离出方柔的气味。依照着这股气味,孙无忧很快便有了头结。
“在西北方。”
走来走去,孙无忧终于来到了一座古香古色,朴实无华的宅院前方。大门处,负责守夜的两名弟子已经睡下,里面的灯火也已全部熄灭。
大家都已进入梦乡,但孙无忧还是不敢贸然进入。这倒不是因为担心方柔修为过高,自己无法对付。而是因为与其共枕同眠的另一巫自天,他才是眼下孙无忧的最大障碍。
方柔乃是上任掌门血河魔君方惜时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