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呢?怎么还未见他?”
金复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宫尚角对面的我,支支吾吾道,“徵公子去了女客院落,说有要事需见絮语姑娘……”
此言一出,宫尚角和上官浅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金复低下头,殿内的氛围忽而凝重起来。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口,故意酸气道,“他去女客院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金复将头埋得更深了,浑身僵硬,恨不得遁地逃离正殿,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惧怕我的,追随宫尚角斡旋江湖的那几年,他真切地见识过我的决然狠厉,曾经的炽焰刀下亡魂无数。
“你先下去吧。”宫尚角一发话,金复立即屏退侍女,快步走出正殿,合上门时他重重地缓了口气。
“你就一点也不介意?”宫尚角忍不住打趣我,唇角笑意愈盛,“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为远徵吃醋,从前都是他吃李公子的醋。”
“远徵去女客院落是有正事,而且方才我不过是为了骗过下人而已。”
宫尚角垂眸浅笑,“心里拎得清与感情上嫉妒不冲突,再理智的人也会有情绪。”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挑眉看向我放在膝上的手,“而且你撒谎的时候,指尖会不自觉地收紧。”
宫尚角一直是最了解我和宫远徵的人。
我下意识松开指尖,略有些尴尬地望向别处,“尚角哥哥,你若再说下去,我可要走了。”
宫尚角笑着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就在这时宫远徵推开殿门走了进来,一见我眉眼立刻舒展开来,眸中浮动着明澈的柔光。
上官浅走过去吩咐殿外的侍女将饭菜温好,待回到桌案旁,宫远徵正准备在我身侧坐下身。
我瞥一眼宫远徵,心里的酸气正无处发泄,“嫂嫂,你坐这里吧。”
宫远徵闻言一怔,偏头不解地望着我,眸中一瞬泛起委屈,“为何不让我坐这儿?”
“男女有别。”
宫尚角听到这话,与上官浅对视一眼,终是忍不住了一般,垂眸遮掩住嘴边溢出的笑声。
上官浅压了压唇角,故意气恼宫远徵,“远徵弟弟,你不饿吗?我饿了,麻烦你让一让。”
宫远徵迈步挡住上官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故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兀自坐下身。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冷酒,仰头一饮而尽,许是喝得急了,呛出咳声。
“慢点。”
他将脸扭向一边不看我,“不牢关心。”
待侍女将菜色上齐,宫远徵已饮下数杯,宫尚角见他赌气,忍不住开口阻止,“好了,远徵,再喝下去该醉了。”
“醉便醉了,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满腔欢喜地赶来角宫,却被泼了一头冷水,他心里烦闷得紧。
我抬手将他的酒杯推到自己面前,他气鼓鼓得抱起手臂,低下头暗自生起闷气。
“尚角哥哥,可有打探到那些下人何时入宫门?”我瞥了眼殿门,确定无人后沉声问道。
我十分希望宫远徵能提前知晓,这对他来说是心底埋藏已久的伤口,每一次剥开必定鲜血淋淋。
“少主将他们安顿在旧尘山谷的客栈,我想不过这一两日便要进入宫门了。”
上官浅思忖片刻后凝着宫尚角说道,“无锋传来消息,令我们设法相助少主。”
“无锋为何要帮宫唤羽?”宫远徵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宫尚角的声音染上一丝愤恨,眸中仿佛有一抹压抑的怒火,“无锋恐怕不是想帮宫唤羽,而是想借宫唤羽的手挟制冷商,这样一来待他们攻入宫门之时,对付冷商便可省去不少力气。”
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