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隔着桌子对视良久,苏青由着周钰握着自己的手,周钰可以说把最辛酸的过去说与自己听。而苏青也百分之百地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说她一开始认识的王小二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京城浪荡子,那么听着为了夺回自己的一切而在这府里孤军奋战,在外边装模作样避人耳目,别说他还不到二十岁,就算是自己两世加一起快四十岁的年纪恐怕也坚持不下来吧。
苏青看着明显因刚才的讲述而有些情绪激动,眼眶微红的年轻人,突然感觉到自己母爱泛滥开来。
她回握住周钰的手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从我跟着你去照顾吴大哥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是与你连在一起的。不为别的,单为你这份信任,还有我自己,我都会帮你的。”
周钰听到苏青这样说,一直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把额头触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久久不语。
苏青也由着他握着,“那世子夫人,我是说我母亲与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世子夫人算起来算是我的远房表姨,她的曾祖父与我娘的曾祖父是亲兄弟。因着我姑外祖母的原因,她的曾祖父得以入朝为官。只与我家不同的是,他们家是当官的料子,且越做越好,在你外祖父没犯事之前,你舅舅已然是三品了,这个你知道吧?”
苏青点点头,孔妈妈详细地告诉自己王氏的父亲与哥哥的事。
“你外祖父与舅舅其实不单单是遭小人算计,还是受了我外祖家的牵连。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外祖父的事都过去多久了,为了钉死你舅舅,陈芝麻烂谷子地翻择出来说道。其实若不是这几年敬安帝的病,他们是万万不能得这样一个下场的。只你也不用担心,岳三哥和林爷都说,你舅舅只是暂时的,毕竟我外祖父的事都过了那么多年,这个时候拿出来说道,牵连你舅舅着实说不过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回来。”
“我知道,母亲也是这样说,舅舅十分厉害,皇上也非常赏识。说是皇上犯病时下的令,君子一言自不好马上收回的,这才把王家流放去岭南,却没有处置家中之人,也就是说日后还会有起复的一天。”
苏青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接着道,“这么大的事,我相信不会是胡氏所为,她有这个能力吗?”
“当然不是她,我外祖父的事也许有她的手笔。但你舅舅的事她可没那个能耐。”
苏青瞧着周钰一脸了然的神色,“你知道?难不成是挡了哪位的路?”
苏青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皇城的方向。
对于苏青的敏锐,周钰非常高兴,自己现在要走的路太过凶险,全付身家性命都放在那位身上,若没有一个与自己共进退,参透形势的人,有些事做起来还真放不开手脚。
“没错,不是景王就是诚王。”
苏青想了想才把景王与诚王对上号,景王是当今贤妃的儿子,诚王则是皇后的儿子,这两位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虽说敬安帝已立了原配皇后的儿子为太子,但大家都知道,那个毫无依仗的太子只是一个摆设,一个众皇子夺位的遮羞布。
“那你呢?你是站在谁的身后?”苏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
周钰听得这话,猛地盯住苏青,刚刚还是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同豹子盯着猎物一般。
而苏青也直直迎着周钰的眼睛,她不是傻子,以周钰的作派,单单永安伯府是不可能让他如此的。他的身后一定有更强大,更重要的人。而周钰要想接管王府,让胡氏甚至周易恒没有好下场,那么,他必须要有后台,一个能让他实现这些愿望的后台,而这个后台最好的选择就是皇子,一个能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皇子。
周钰看着苏青并没有回避自己,而是直直地瞧着,漂亮的眉眼是那样生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