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黯然神伤,时而低头唉声叹气,不是在忧伤、就是在忧伤的路上,衙门里的公文堆成小山了、也没有想着处理一下,往年的他虽也悲伤,但不至于此,八老太太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跟着忧心忡忡,心中有诸多打算,她暗中与柳城林家说好了一门亲事,却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八喜林一口应承,于是心中慢慢积攒了无名怒火,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割断八喜林与一堆白骨之间的纠葛,终于,在香香小主忌日的前一天,八老太太坐在房间里生闷气,丫鬟端来针线篮准备开始绣花,八老太太一扭头,就看见了针线篮里那把因阳光照耀而金光闪闪的金剪刀,八老太太灵光一闪,仿佛突然接收到了来自太阳神的指引!于是,八老太太把心一横、牙一咬,突地站起身来,手持金剪刀一路横冲直撞来到八喜林的房门前,此刻小虎刚刚好帮八喜林系好方心曲领,正在调整官服细节,准备到衙门里例行打卡,没想到八老太太突然闯了进来,一改平日的慈眉善目,看见八喜林二话不说先把金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顶着一张怒气冲天的大红脸厉声吼道:“逆子站住!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去香香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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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老太太平日对八喜林十分纵容,今日突然表现得如此极端激烈,八府上下见了皆大惊失色,八喜林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定睛看时,身上忧伤之雾立即被八老太太的怨气吹散了三成,他一脸无奈,又十分不解,苦着一张脸一边慢慢靠近八老太太、一边疑惑地问:“母亲为何做出此举?从前母亲最是疼惜和体谅儿子,从未流露反对的只言片语,为何今日突然改变心意?母亲快把剪刀放下,若伤到哪里,岂不是要叫儿子背上不孝的罪名!”
八老太太平时对八喜林有多纵容,心中就对香香小主有多积怨,今日爆发出来,不会轻易收手,势必要比个高低、拿个决断!见八喜林要靠近,八老太太便赶紧后退,手中的剪刀握得更紧了,旁边十几个家仆亦战战兢兢、不敢妄动,只听八老太太激动地挖苦八喜林道:“想不到你竟然还知道‘孝道’二字,我且问你这个不孝子,你今年贵庚!近看八家上下,远看八城上下,哪个不是早早成亲,为自己家传宗接代,向你这般年纪的,儿女都该成家了,你再好好看看你,脑袋里只有一堆白骨,十年了!八家祖宗何时才能盼来你的后继有人?倘若再放任你不管,八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你这个不孝子这里了!”
八老太太的一句一字,皆令八喜林深感愧疚、无可辩驳,八老太太见自己得势,决定再接再厉、趁热打铁,声音越发地响亮了,只听她说:“听闻柳城林家四小姐生得美貌异常,我已经与林老板定下了亲事,日子我也选好了,就在下月二十九,成双成对、天长地久,你今天除了必须承诺下今后不再踏足香香小谷之外,还要应下这门亲事,若不答应,明年今天就是你老母亲的忌日,我今日在此了断,用我的鲜红热血向八家列祖列宗赔罪!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此番决绝言论逼迫,犹如冰天雪地里的小茅屋被厚厚的霜雪压塌了屋顶一般,令冬日原本不高的室温急转直下,八喜林的心此刻就住在这塌顶的屋内,凉得透透彻彻,他闭上眼睛,两行绝望的泪水从其眼角无声滑落,看得人心疼,但又不知从何处开解,八喜林他不想抉择、不能抉择,只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八老太太道:“母亲,快把剪刀放下,请继续允许儿子去香香小谷祭拜!”
八老太太知八喜林不敢忤逆自己,决心不达目的不罢休,置八喜林眼神中的绝望于不顾,狠心地摇头说:“不行!”
八喜林听后也很无奈,但他也不打算妥协,坚决地说:“那儿子就在这里跪到母亲同意为止!”
八喜林身边最得力的跟班,名唤小虎,此刻上身穿深蓝色半臂絮棉襦、内搭一家深色暖袄,下穿绑腿深色棉裤,脚踩一双黑色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