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也有事想问问公主。”
“你问。”
“我和贵府的锦夫人私交甚好,上次她受伤以后,因不想节外生枝,我只能匆匆留下药膏便离开。不知如今她可还好?今日之事,程大人可会请她来作证?”
沈玉兰眯着眼睛笑,一双殷红的唇慢吞吞的张开。
“锦屏啊…前几日莫名其妙从公主府病死了你不知道?”
周庭芳瞳孔微颤,“病死——怎么会——”
“谁知道呢。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突然生了重疾走了。本来君舅还要让她做人证上堂,哪知这节骨眼上竟发生这种事?如今…这叫人怎么说得清。”
“那尸体呢——”
“自然是要拉出去埋了。”
“可有请仵作验尸?”
“这节骨眼上,君舅和驸马疲于应付官司,哪里还想得到验尸?一个小妾,死了便死了。就是…死得有些不是时候,这案子…还指着她呢。”
周庭芳心口发颤。
她看向沈玉兰那惋惜的目光,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沈玉兰特意等在这里,本就诡异。
或许她是特意来乱自己的心智?
可锦屏呢?
这种时候,锦屏怎么可能突然暴毙而亡?
难道…被周春来杀人灭口?
周庭芳心口猛地发颤。
不会。
若真有巨变,沈知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不可能完全不向她通风报信。
如此说来,沈玉兰撒谎的可能性更大。
周庭芳一颗心七上八下,实在摸不准沈玉兰的来意,只好保持沉默。
沈玉兰却向她挥手,“你去吧。希望你当真无辜,否则现在就是我见周娘子的最后一面。”
周庭芳笑得勉强,“借公主吉言。”
沈玉兰留在原地,出神的望向周庭芳离开的方向。
周庭芳的马车继续往前。
果然,今日的京都十分热闹,再往前走,车水马龙,无尽人声,渐有府兵开路,分立两侧疏通人群。
而周庭芳的马车周围二十多人押送,又有禁军统领开路,自然显得格外威风。
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侧身让开,久久注视。
周庭芳坐在马车内,都能清楚的听见议论声。
“那是……柔嘉县主吧?我瞧得真真的!就是她。”
“今日三司会审,她这是去顺天府受审吧。”
有人不解问道:“今日审的不是周家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吗?怎么冒出来一个柔嘉县主?”
旁边立刻有人道:“兄台上次没去听审吧?那驸马爷状告周娘子和沈世子里应外合,联手欺骗陛下,就为栽赃陷害周家呢。”
“柔嘉县主不是一个寡妇吗?怎么会和沈世子扯上关系?”
有人笑得不怀好意,“都说沈世子有断袖之癖,万一他不止喜欢清秀男子,还好寡妇这一口呢?”
“柔嘉县主这案子没什么看头,还是驸马爷那案子够味!你们想想,若周家狸猫换太子的事情是真的,那咱们大魏朝可是出过一个女状元!不觉得匪夷所思吗?”
“可不是?我可听说今日京都城内有头有脸的书院可全都来人了,早早的就等着今日审案呢。此事若是真的,那死去的秦大奶奶那真是个人物,女扮男装代兄科举,哟呵,那就跟话本子上写的一样!”
“不至于不至于,我倒觉得是沈世子诬告驸马爷!你们都忘了,今年开春的时候,沈世子为城西八仙楼的奉贤象姑重金赎身,更是与其夜夜笙歌好不快活。由此可见,沈世子喜欢男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他对驸马爷的心思十有八九也是真的。这因爱生恨,诬告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