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岂不是……
或许,王世子、沈知、周娘子三个人当真一伙的。
也就是说,王世子那一天和周娘子相互勾结,故意落水等周娘子来营救,欺骗太后娘娘和圣上?
王世子…怎么敢?
太后素手拨动窗台上的兰花,眸色沉沉,“那周娘子还真不简单,从前…是哀家轻看她了。敢将主意打到澈儿身上,还真是…胆大包天。”
桂嬷嬷听出慈恩太后的杀意,忍不住心口一颤。
她自认一辈子在深宫内苑,早已看透人心诡谲。
初次见周娘子时,只觉得小娘子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没想到竟然心有盘算。
她难道不知…王世子可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尖。
“阿桂,剪刀——”
桂嬷嬷顺手递上一把剪刀来。
慈恩太后拿剪刀,慢吞吞的修剪起枝叶。
“咔嚓”一声。
桂嬷嬷眼皮不眨,却心惊肉跳。
京都这天…真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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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远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公主府的。
今日京都流言纷纷,无数双眼睛盯着今日的审案结果,风言风语怕是早已传到沈玉兰耳朵里。
周修远不想回家。
他既不想回周家面对母亲的泪水涟涟,也不愿回公主府面对沈玉兰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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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一瞬间,他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从前他没有家。
他的家在寺庙里。
少小离家,他和父母并不亲近,早已忘了北面那个小小茅草屋的模样。
成亲后,他曾以为公主府会是他的家。
直到那日,沈玉兰说他曾在百花楼救过她一命。
周修远才恍然惊觉,原来他又一次成为了周庭芳的替身。
周庭芳啊。
她人都死了那么久,尸身已经化作一摊白骨,为什么他这一辈子还无法摆脱头顶那片阴霾呢?
可公主府不得不回。
柔嘉县主下了大狱,若非他占了一个驸马身份,只怕眼下也已经身处牢狱。
更何况圣上有命,将他软禁在公主府内。
周修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马车,又是怎么回到公主府的。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整个庭院阶前只有一盏灯笼,灯光晦暗。听不到下人们的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整个公主府死寂如坟。
若是坟,倒还好了。
他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他周修远便可以双眼一闭,摆脱无尽烦恼和欲望。
去哪里呢。
此刻,他只想将自己藏起来,变成透明的鸵鸟,谁也找不到他。
可惜天不遂人愿。
周修远推开门,便看见沈玉兰坐在书桌那里。
一盏煤油灯,很是昏暗,不比月色明亮多少,忽明忽暗的光芒落在沈玉兰的脸上。
周修远的心,忽而一紧。
随后便是目光躲闪。
竟半晌没有勇气踏进房门。
沈玉兰的桌面前,放着几张字帖,她看得很是认真,听见门口的动静才抬起头来。
四目相接。
空气里有短暂的静默。
长风灌进,桌前的灯火跳动几下。
沈玉兰望着他,那双眼睛幽深如海,黑漆漆的,空洞而又平静,“驸马…为何不进来?”
周修远在门口站立了片刻。
随后抬脚入内。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