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能走了吗?”
江潮生轻咬下唇,略一思索,随后侧开身子,让开道路。
许婉清离开后,江潮生坐下,眉头紧皱。
很快,沈知的身影从旁边的小门而入。
原来这包间竟然由两间屋子联成一间,只不过中间有门和屏风遮挡,食客们倒看不出其中关窍。
“世子爷。”江潮生起身,心绪复杂,“这位南康王侧妃嘴巴很紧,不漏半点口风。甚至让我都开始怀疑,人…当真是她杀的吗?”
沈知淡淡一瞥,“你觉得呢?”
江潮生认真想了一下,才道:“是她。”
沈知微微挑眉。
“虽然她刚才言辞中未露蛛丝马迹。可她表现得太过冷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面对我的咄咄逼问却还能保持理智,甚至迅速找到关键点,知道我们没办法将她定罪,因此才这般有恃无恐。”
江潮生叹口气,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我想起月娘曾说过一句话。她说她这位表姐,生错了性别,若是身为男儿,早就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我从前不信,如今是信了。”
沈知脸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
江潮生又问:“世子,许婉清如今矢口否认,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沈知忽而冷笑,一双幽黑的眸子盯着江潮生,“难道…报仇就必须讲究真凭实据?”
江潮生一愣。
“我并没有打算将许婉清绳之以法。只要确定她是凶手,我也不必知道她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我只要她一命偿一命。”
江潮生忽而明白,沈知这是根本不打算再继续调查此案。
他是准备动用私刑。
只要许婉清是凶手,这就够了。
对啊。
沈知堂堂世子,又是皇城守备统领,要想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京都里,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既然不是断案,而是报仇,那就不必讲究程序正义。
江潮生敛眉,“可我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杀老师?老师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嫁入秦家为妇,为何她还要派人去通州杀人灭口。她一个妇道人家,心里哪里来的这般大戾气?”
沈知眉头紧皱,“郑氏临死前曾说过,周庭芳的身份是京都里的人告诉她的。也就是说,许婉清知道周庭芳的事情。”
“可为何知道就要杀了她?他两生平并无交集——”江潮生忽而眼睛一亮,“不对,曾经许大人想要老师成为许家乘龙快婿。后来老师还曾被邀请到许家做客,据说许婉清对老师极为满意。只是被老师拒绝。会不会是因为许婉清后来发现老师是女子以后,恼羞成怒,因恨杀人?”
“不对。”沈知摇头,面色沉沉,“周庭芳的身份是周家绝密,连你我都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端倪。那这个许婉清又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所以,许婉清现在还不能杀。至少在没查出所有幕后黑手前,她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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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和江潮生分开以后,从另一僻静小道内,避开耳目上了马车。
外间大道上传来阵阵欢呼声,听着比寻常还要热闹几分。
沈知靠在马车角落,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周庭芳的事情一环扣一环,仿佛查下去,永远都是一个谜团。
沈知有些心烦意乱,问马车外的常乐,“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世子爷。今日春闱结束,许是考生们刚刚从贡院出来。”
沈知这才想起,这次科举已然拉开序幕。
李观棋…也应该考试结束。
这人怕是又要缠上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