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王妃的面色在这一刻微微一变,心中泛起了疑惑的涟漪。
小侄子、小侄女?
这言下之意是?
难道她们还不知道平乐郡主小产的消息?
此时,嬷嬷已快步前往周侧妃的院落,侍女桃杏紧跟其后,敏锐地捕捉到了主子微妙的表情变化。
安王妃一个眼神的示意,桃杏便心领神会,惊愕之余,忍不住开口道:“魏老夫人、魏小姐,平乐郡主小产之事已有一段时间,难道您们毫不知情吗……”
“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什么话都敢随意往外说。”
安王妃表面看似不满,眼角却难掩一丝得意,她满意地观察着魏忆雪与魏母脸上骤变的神色。
尽管口中假装训斥桃杏的多言,但实际上并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惩罚,那轻描淡写的责备更像是敷衍了事,任谁都看得出,她其实是默许的。
是的,对于桃杏的直接,她内心里是赞同的,毕竟这能更好地揭示某些真相。
但魏母与魏忆雪此时已无暇顾及安王妃背后的用意,她们的思绪完全被桃杏那如同晴空霹雳般的话语占据了。
魏母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月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魏忆雪同样震惊,猛地抬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垂放在身侧。
原来,那天在街头的争执中,平乐郡主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并非孕期的反应,而是因为失去了孩子。
她心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波澜,孕期的不适原属常理,谁又能想到,真相竟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魏家上下,居然一直被蒙蔽在鼓里,若非今日安王妃身边人的无意泄露,这秘密还不知要隐藏到何时。
怒火与委屈,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这对母女的心田。
“平乐没有跟你们提起吗?”
安王妃故作惊讶,随后狠狠瞪了桃杏一眼,仿佛是在责怪她的多嘴。
桃杏识趣地低下头,一副惶恐不已的模样,好似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魏忆雪缓缓摇头,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与疑惑:“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之前不久,臣女的二哥还来信询问二嫂的状况,但当时我们对这一切尚不了解……”
她的言语保留着余地,暗示着有许多未尽之言。
这话固然有夸张的成分,毕竟魏崇楼对平乐郡主素无好感,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颇为紧张。
但在考虑平乐郡主平时的强势态度以及有孕在身,魏崇楼在信中仅是顺带一提,并未特地就此事详询。
安王妃不明内情,表面上虽显为难,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魏母再次紧迫地询问:“王妃娘娘,这到底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为何老身在王府中竟从未听闻半点风声?”
安王妃挺直腰背,面容恢复了往日的庄重,沉声道:“说来也是我对下人管理不严之过,既然老夫人问起,我便不再隐瞒,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多月前,那时正值狩猎之时。”
魏母与魏忆雪虽未亲历所谓的“狩猎”,但从安王妃的言辞中,可以感受到那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小产之后的身体极为虚弱,若平乐郡主还能在事发后不久与她们当街争执,那么时间已过去至少一个月,或许她的小月子都快要结束了!
得知真相的魏母气得浑身发抖,作为一家之长,儿媳遭受如此重创,她却直到现在才得知消息,这对于在魏府中向来说一不二的她而言,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
就在这气氛凝重之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沉重氛围:“王妃娘娘,侧妃娘娘已经到了……”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