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原本就看起来有些陈旧腐朽的古堡,经此一难是彻底不能看了,几成废墟。理查德的继承人想要修复,恐怕跟新造一座庄园的花费也差不多了。
而且经受过“天罚”的古堡,夏青黛就不信还有人敢来住。
看着底下被瓦片、玻璃和墙压扁的两个小红点,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只是两只臭虫。
这其实很正常,当面杀一个人,心里接受不了,可你居高临下踩死一只蚂蚁,却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夏青黛自认没有把这座罪恶之堡里的小人全部一个个砸扁,已经是心软了。
毕竟主人是恶魔,为他服务的仆人也很难说清白。
那些想要趁乱多卷一些细软的仆人,在她第一下示警后还不立刻离开,才会被倒塌的房屋砸扁,这也是活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砸完这一通,夏青黛放下榔头,心念一转,回到了欧文的马车上。
“走吧。”她对着欧文说了一句。
欧文刚刚看了一通夏青黛大发神威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显得更白了。
别看化身凡人的她这么软萌可爱,回到天上也是个可以抡起巨锤把一座古堡都砸扁的神呢!
一路无话,马车驶到浮翠山庄的大门阶梯前,欧文率先跳下车,然后伸手去扶夏青黛。
到这时,他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是雷神吗?”
因为雷神有雷神之锤,而且雷神很暴躁,像是个一言不合就持锤砸人的神。
夏青黛摇头:“不是。”
她也没瞎编自己是什么神,没必要。
欧文点点头,知趣地没有追问。
两人进了古堡,看到布吕特纳夫妇和高斯等人都在客厅里。
布吕特纳妻子在弹琴,高斯在看欧文家里的藏书,而布吕特纳和其助手则在低声聊着天。
夏青黛对欧文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对方则是进入客厅陪他的客人们。
起居室的壁炉还烧着,看样子像刚添了火。
她来到衣帽间,结果正撞见一个女仆在她的衣帽间里摸衣服。
因为对方看不见夏青黛,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她的身边有人了。
看起来这一位是给夏青黛来挂貂裘的,因为这衣帽间里正好多了这么一件表面丝绸刺绣、内里雪白貂毛的裘皮大衣。
夏青黛踢了一下鞋柜下放着的小皮鞋,这动静把正拿着礼服往自己身上比划的女仆吓了一跳。
她长满雀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连忙挂好礼服快步退了下去。
夏青黛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古堡里的仆人,要说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称职啊。
平时在厨房里偷点东西吃什么的,克扣下欧文吩咐下来分给周围佃户的水果、食物等,夏青黛看到了也不太在乎。
反正都是自己养的小人,给他们吃饱是应该的。庄园的佃户们大部分不在自己眼前,到底也不算是嫡系。
但是办舞会的时候这群仆人分工不明确,做事忙乱差,这就不太行了。
尤其是居然会让外人趁乱走进古堡里面掳走人,这是仆人的严重失职。
夏青黛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换了一套舒适的真丝帝政裙,再披上夹棉带皮草毛边的外袍,在古堡里面是不会冷的了。
换完衣服,夏青黛又取了壁炉铁架上装着热水的铜壶,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编了个简单的公主风披发。
然后夏青黛回到起居室,把铜壶仍放在铁架上温着,她自己则在壁炉边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取出鹅毛笔和纸,开始做策划。
内容也很简单,她要给古堡里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