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谈相双手拄膝低头看了脚下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抬起了头“好,我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说看。”萧寒笑眯眯地看着他。
谈相轻声叹气“虽然我的册子放得隐秘,但若是掀了我的府邸,你们也一定能找得到。所以,我自己说出来,只是想请求各位,放那些可怜人,一条生路。”
想一想寇连和那位撞柱而死的宜兴郡主,南沉也跟着叹气摇了摇头,偏头对朱蛮轻声道“那些人,看看心性吧,若不是那种奸邪嗜杀的,还是放了去过平常日子的好。”
朱蛮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些人啊……”萧寒笑了笑,“我会斟酌着网开一面的。”
我……?!
谈相看着他,高高地挑起了眉“你究竟是谁?”
弯唇笑一笑,萧寒站了起来“我是寒亭的主人,萧寒,萧二十二郎。”
寒亭?
谈相面上顿时便是一惊。
“寒亭的存在对您来说应该不是秘密。但是寒亭的帖子从来不曾递给您过。是因为,我心里清楚,您是绝对不会背叛南越的。”
萧寒微微笑着,偏了偏头,遥遥看了一眼远处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却始终满眼希冀地看着自己的林驸马。
“不过,林驸马跟我很熟。对了,林驸马~”
萧寒忽然扬声,对着林驸马笑道“不妨告诉你,我寒亭无时无刻不想把南越、西齐和大夏一道,连根拔起。把三个皇家的人,挫骨扬灰。”
众人齐齐色变。
尤其是朱蛮和南沉。
“不过这些事情,我懒得跟你们说。”萧寒笑着站了起来,丢下呆呆看着自己的谈相,冲着南沉、钟幻和朱蛮点了点头,“咱们去大殿看看吧。”
这一回,再不用他多说什么,三个人立即便跟着他往外走去。
谈相和林驸马张着嘴呆愣愣地他们的背影,直到全都消失在门边,谈相才啊地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他是康……”
康!?
林驸马的瞳孔一缩,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满面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谈相,我们公子吩咐,若是您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去管其他人,就不用绑您了。您看呢?”迈步进来的护卫警惕地看着谈相。
谈相苦笑一声,跌坐回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
“真宏伟。”
站在太极殿的丹陛之下,萧寒淡淡地四处打量,又淡淡地给了个评价,接着便抬头看向一脸凝重戒备的南沉和朱蛮,以及冷冷注视着自己的钟幻,笑了笑。
“我是,前朝,大梁的后人,我本姓康。”
“你,你是前梁的遗孤?”朱蛮眯了眯眼,一脸狐疑地摇了摇头,眼睛却看向钟幻。
“正是。”萧寒有些感慨地慢慢走到丹陛之上,轻轻地抚摸着镶金嵌宝的御座,转过来,站在御座后面,直视三人,笑着开始讲述
“先祖当年国破家亡,沦为阶下之囚,却并没有死。
“因为三家分梁,却谁都不肯承担弑君的罪名。陈家走得最快最干脆,把都城和先祖都留给了夏齐两家处置。
“夏家先祖一贯假仁假义,自是抵死都不肯留下先祖。薛家却是武将出身,厌烦之后,便带着先祖一家上路去了西边,建立了齐国。
“先祖被薛家养了起来。没多久,太祖父因为原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憋闷愤懑之下,病逝了。而先曾曾祖父在大战中伤了身子,拖了三四年,也没了。
“薛家自是松了口气,立即对外宣布,康氏一脉已经断绝。但其实,先曾祖父,也就是国破时的皇太孙,却因性情坚忍,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南沉忍不住看了看朱蛮。
朱蛮摸了摸鼻子,不自